脸色难看,但今天是阮岚的大日子,她确实不能离开太久。
她还想对阮玫说些什么,话来到嘴边又说不出,只好咬咬牙甩手离开,末了气不过,还是转回头骂了句:“要是当时没生你出来就好了!”
她怒气冲冲地拉开沉重的木门,在阴暗地方久了,一见到走廊上灯火通明竟有些不适应,眼前白光乍现。
她揉了揉眼,一时也忘了自己今晚化了眼妆。
等白光慢慢退去时,林碧娜看到门边靠着一个男人。
是陪阮玫来婚宴的那个男人!
她快速地打量他。
男人太高,懒懒地倚在墙上都依然比她高出一个头,眼睛没看她,只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
一想到刚刚她被阮玫压制住的模样可能被他瞧了去,林碧娜又添了几分怒气,哼了一声从他面前走过。
刚走出几步,突然之间,林碧娜觉得如芒在背。以为男人在瞪她,她猛地回过头,可是没有,男人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
妇人疾步离开的背影越来越小,陈山野才直起身,推开半掩的木门走进宴会厅。
他一眼就看到那个小可怜垂着头在那玩指甲。
门被推开,光线涌进,阮玫也看向门口,来人逆着光看不清样貌,但她自然知道是陈山野。
看看,这宽肩窄腰的身材多养眼啊。
她向他举起双手,开了口才发现声音里带了哭腔:“陈山野,抱抱。”
在未来的许多年,陈山野一直都能记住这个瞬间的阮玫。
她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次又一次被人摔得稀烂,而她也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玻璃碎片收集起来,再一片片地黏好。
远远看着似乎依然晶莹剔透,走近一看,全是一道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