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阮玫双手搭着膝盖,侧着脸看猩红火星在陈山野的唇边时明时灭。
“嗯?然后我就跟他们干了一场架,当然不能让他们给抢喽。”
想起那一晚,陈山野禁不住咧开嘴笑了下:“那几个小年轻有一个身高还没你高,也不知道哪来的胆量找我下手。”
阮玫暗暗地吁了口气,但下一秒被陈山野的话吓得猛站起身。
“不过我还是被他们划伤了,进医院缝了几针。”陈山野说。
这事陈山野没跟钟芒说过,怕把钟芒那小孩吓得一惊一乍,以后都不敢上夜班了。
钟芒说对了,其中一个小流氓真带了把小军刀,那时陈山野忙着对付另外两人,一时不备被那人在背上划了一道。
“让我看看。”
阮玫走到陈山野的背后,直接把他背上的衣服撩起,之前几次她都没仔细看,原来男人蜜色的肌肤上布着好几道新旧伤口。
新伤口是让她给抓的,旧伤口只剩淡淡的疤痕,她俯身眯眼瞧得仔细,问道:“那一道刀伤在哪呢?”
“在快靠近右肩膀那儿。”
可右肩膀是重灾区,一道道抓痕看得阮玫起了一丝内疚,想着下次做指甲时让美甲师给做短、做平一点吧。
红痕之下有一道泛白的旧疤痕,倒是不长,阮玫轻抚着那一道,声音也像手指那样轻:“那时候应该很痛吧?”
“还行,以前在汽修厂时被铁片剐到,那次比较严重。”陈山野含住烟说得轻描淡写,反手指着靠近左肋骨的地方。
阮玫的手指在他的背上绕成柔软细腻的沙画,她靠得近,陈山野能感受到扑洒在背上的温暖气息。
他吐了口白烟,看烟雾被灯光染黄,再把断线的水珠裹在朦胧不清里。
就像他们两人之间暧昧不明的关系。
身后一时没了声音,陈山野笑着打趣:“真不痛,还没刚刚被人又抓又挠来得疼。”
阮玫闻言,五指往他肋旁轻轻挠了一爪,嘟囔道:“……挠死你。”
陈山野由得她闹,伸手把烟头掐了:“我倒是觉得你文身比较疼。”
“也还好,没有很疼的。”阮玫把他的黑色 T 恤拉回原位。
“这么一大片喷白都不痛?看不出你还挺能忍。”
阮玫淡淡地一笑:“对,我超能忍痛哟。”
虽然阮玫的脸上在笑,但陈山野感觉她并没有很开心。
他转回头,双手往后折在肩膀上,手掌摊开:“把手给我。”
阮玫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交到他的手中。
陈山野把阮玫拉到自己背上,双腿一用力,把惊呼了一声的阮玫稳稳当当地背了起来。
他托着阮玫的双腿,手掌正好抚在她腿上那一圈白色蕾丝上。
陈山野把那个问题问出口:“阮玫,你为什么要纹这么一大片图案?”
雨夜潮湿闷热,身后的灯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进了淅淅沥沥的雨幕里,阮玫双手搭在陈山野肩膀上,看着面前在石径上茕茕孑立的黑影。
“再等等吧,陈山野。”
她把下巴抵在陈山野发顶,说:“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
阮玫在后半夜突然醒过来。
她后来又逮着陈山野再来一次,既然都留下来过夜了,两人也不是早早上床睡觉的人,漫漫长夜,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就实在太浪费这值千金的春宵一刻。
屋外雨势增大,电闪雷鸣,阮玫依然害怕轰然雷声,但今晚有人陪着,她的心稍微落了下来。
她熬不到最后,自己吃饱了就闭眼准备先去见周公,朦朦胧胧间听到陈山野边帮她擦脸边嘟囔,“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