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苏相,你是何时进来的?我怎么没听到你进来的声音。”皇帝语气略微惊讶 。

苏相额头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站这里站了这么久,狗皇帝竟然说没有听到他进来的声音,那刚刚他那一声连大殿外都听到了的行礼声,算什么?

苏相一时也猜不透皇帝到底想干嘛。

皇帝没叫他起来,他也不敢擅自起身,只好照旧行着礼,声音低沉,

“回陛下的话,微臣也是刚来。”

皇帝故作了然,“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些太监怎么办事的,苏相来了,也不跟朕说一声,”

皇帝还是没有叫他起身的意思。

苏相心里更是有些心惊,不敢露出一点不满,依旧恭敬的道:“回陛下的话,不关公公们的事,是微臣自己进来的时候,声音小了,再加上看到陛下正在专心批阅奏折,微臣只是不忍心打扰陛下。”

他一句话说的滴水不漏。

皇帝坐在龙椅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苏相,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相身子躬着,他看不清皇帝的表情,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皇帝的视线这会儿正落在他的身上。

哎哟喂,他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祖宗啊?

他好歹是他老丈人啊,怎么让他等这么久的,这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还是敲打他?

苏相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前前后后都理了个遍,确定没有其他事得罪过皇帝后,他自己也确定,看来,皇帝这次叫他来,就是金矿的事了!

这皇帝可真记仇!

都坐在龙椅上了,还计较这点事情干什么?!

他也不想那样啊,如今事情已经成这样了,他现在是他老丈人,他总不能把他拉来宰了吧?

可这些话,苏相不敢说,皇帝没发话,他也不敢说太多,生怕多说多错,他后背汗水都把衣服给打湿了,一直这么行着礼,他的老腰都快断了!

又过了好半晌,只听上首的皇帝慢悠悠的道:

“哎,苏相说的哪里话,是朕反应有些慢了,既然如此,苏相赶紧起身吧!”

听到这话,苏相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他已经站不住了,再站下去,估计直接摔到地上去了。

这皇帝不愧是老皇帝的种,以前看着还有些稚嫩,如今行事是越发成熟老练了。

他缓缓直起身子,不着痕迹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抬起头,看了一眼龙椅上坐着的皇帝,却发现皇帝这会儿也正直直的看着他,这让苏相心里又是一惊。

但他到底是丞相,先皇帝在的时候,他就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

看了一眼皇帝,他赶紧低下头,面色平常,声音平缓,丝毫看不出紧张,

“不知,陛下叫微臣深夜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苏相话落,皇帝起身,从桌案上将自己刚刚批阅的奏折拿起来,缓步来到苏相面前,将奏折递给苏相。

“苏相既然来了,就看看这奏折上的事吧!”

说话间,奏折已经递到了苏相面前。

苏相看着面前的奏折,仿佛像是看到了烫手的山芋,可奏折已经递到了他面前,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他顿了顿,接过皇帝递过来的奏折,打开。

越看,他越是心惊,这上面全是整理出来的南夏国各地的受灾情况,以及需要赈灾的地方和银两,还有国库里的剩下的余银。

看到那些一长串一长串的数字,苏相顿时感觉头疼,再看到最后,国库银两不足时,他更是觉得天旋地转!

果然,皇帝今日叫他来,估计就是要算那金矿的账了。

苏相后背才干掉的冷汗,这会儿又爬了上来。

皇帝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