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一半是在想,他是直男,直男怎么能被喜欢他的同性牵手?

雪郁软软叫了声不理他的男生:“……路窦。”

“别叫,我听到了,”路窦吞了吞喉头,像是要掩饰自己的思想,他语速很快地回道:“上去看看。”

听他愿意陪自己上楼看,雪郁松开了拉着他的手,但仍很依赖地跟在他旁边,乖乖怯怯,像是没了他不行,路窦别开眼,带着涩意地低声说:“走吧。”

爬楼不用太久,但很耗费体力,雪郁出现在宿舍门口时,不可抑制地喘了几口气,他扶着门框,直直看向阳台里面,然后和下午一样,对上了男人平淡无波的眼神。

是那个自说顶班的宿管,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拿包的老头。

“你怎么又来了,”雪郁有些紧张,堵在胸口的气不仅没散,反而更浓,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不是说明天才可以修吗?”

男人扫了眼路窦,平静道:“联系了维修师傅,他说正好在附近给人修完下水管,可以马上过来,我怕你急着用,就让他来了。”

“你的门锁着,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没回,只能先用备用钥匙。”

雪郁在看到徐警官短信前,是看到几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不过在封闭乡下待久的小土包,难免疑神疑鬼,觉得没有备注的号码都是诈骗组织。

“这样吗?”对方不是凶手,让雪郁暂且不那么紧绷,但直觉上还是很不舒服,他神思不定地回:“辛苦你了。”

男人好整以暇:“没什么,已经修好了,明天就可以用。”

做完分内的事,他没有在宿舍逗留,和维修师傅边商量着费用,边走了出去,男人和近一米九的路窦差不多高,擦过雪郁身边时,雪郁平视只能看到一张冷锐的侧脸。

直到男人消失在楼梯口,雪郁猛然睁大了眼,他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人都有奇怪感觉了。

因为在公交车上频繁回头看的那个,就是他,捂住下半张脸,只看眼睛,是一模一样的。

“路窦,”雪郁又开始出汗:“那个人真的是宿管吗?”

路窦见他小脸原先的湿汗还没干,又覆上新的,忍不住皱起眉,回道:“是,不过是顶班的,先前的宿管有事请了假。”

和男人给他的说辞没有差别,雪郁愣了下神,又听见路窦说:“他好像叫周生吧,之前从温市高中保送到A大,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退了学。”

雪郁细细听着,眼里浮出几分困惑,过了会他才想起路窦在,怕被看出异样,他开始催人于无形:“宿舍是不是十一点熄灯呀?”

路窦抓开半干的头发,因为鞋湿了有点烦,鼻音沙哑地嗯了下,紧接着就说自己要走了,雪郁欣然同意,目送他走了半截路,又忽然调转方向,凶巴巴走回来说:“追人要懂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