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能因此去警察局报案说这人在跟踪自己,只能当遇见个怪人。

最终站很快到了。

雪郁撑起伞,小心让过水滩,往大门口走,温市高中不实施分科,所有学生都在西面的教学楼上课,他不快不慢地走进楼里,抖了抖水珠想收起伞。

一个高大的男生从他身边擦过。

目测有一米九了,五官深邃,那身白色制服穿得不伦不类,手臂上的青筋很明显,掌心很大,应该常扣球一类的,力量感很强,而且有灼烫的热量。

“路窦,”雪郁小跑着跟上,叫住他:“等等我。”

那声音又甜又腻,不用力过猛,像遇见心上人一样青涩羞怯,路窦神情凝住,平时听到都要说句滚远点的,这次除了步子快些,却久久没有反应。

或许在他这遭过太多难堪,只是走路快点,根本不能让雪郁退缩。

雪郁紧赶慢赶凑在路窦旁边,似在仰望很憧憬的人:“你今天来好早啊,我还想着要下了早自习才能看到你,没想到这么早就看到了,好开心。”

这话说的,好像一刻不见到都不行。

可他们有多熟?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路窦不理他。

雪郁仅失落一刻,便又振作起来,他拿出一袋热过的面包,小心递到路窦面前:“你早上没吃饭吧?我多买了一袋给你,早自习要上半小时,你吃点垫垫肚子。”

路窦不接,他垂头丧气地低下眼睫:“我看那天你朋友给你的东西你要了,为什么我的你不要?”

听到这句话,男生终于有了反应,他冷不防转过身,垂看撞上他肩膀的人,神色阴晴不定:“我很闲吗?”

雪郁啊了声,他小脸很清纯,也很白,像入药的茯苓一样,可谁知道那清纯是不是装出来的,他怯怯说:“什么呀?”

“我是不是很闲?”路窦面无表情道,“前两天我就站在这里和你说过,我不是同性恋,让你省点心思,别每天跑我眼前送这个送那个,你当时怎么和我说的?”

“你说你明白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不像明白的样子。”

几句话说的很冲,把雪郁脑袋都说得压下去,像被骂了的小猫,真要有耳朵那肯定是蔫的。

他嘴唇嗫嚅几下,说了句什么,路窦没听清,皱着眉让他重说一遍,于是他抬起脸,让声音变清晰了些,软软地问:“同性恋是什么意思?”

路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