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松开他腕子,低声道:“……吃吧,让你做什么。”

他看得雪郁是怕自己吃了,需要付什么代价。

雪郁眼珠清透,看了他秒,确认没在撒谎,捧过碗小心夹菜。

吃了两口,想起云康今天一整日也没碰过膳食,忍住问:“你吃吗?”

云康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眉眼也如那玉质般森冷,他扫过那桌菜,脑袋里闪过小巷里被扒着头发抽打的男,皮开肉绽,实在倒胃口:“吃。”

两个字隐隐『露』着血腥气。

他按了按眉骨,见雪郁放缓了吃饭速度,停下转扳指,改了说辞:“等会再吃。”

雪郁点了点头,又听他说:“明日朕会让煎好『药』,你自觉喝。”

雪郁:“……知道了。”

……

吃完晚膳,雪郁没在殿里逗留,推开门走了去。

初冬,夜里寒凉,巡逻的侍卫穿着袄都感觉有些冻,在这般天气下,雪里直挺挺跪着个。

男跪了好些时辰,唇『色』发白,两膝压着的薄雪染了血渣,身上那件白袍这么折腾,破败又灰暗。

“陛下命给您腾了新的寝殿,都收拾好了,奴才这就带您过去。”

雪郁一『露』脸,门口候着的太监便谄媚逢迎上来,他们这些身如浮萍的,早在年的宦官生活锻打了眼力劲,他们看得陛下对这鲛兴致高昂。

雪郁咬了咬唇肉,看了眼如榆木般跪在远处的岑归暄,客气回绝:“用了,我知道路在哪。”

太监只好退到一边。

这一跪是刷仇恨值,雪郁还没走到跟,就见岑归暄抬起了下颌,眸光如皎皎寒霜,配上他那身沾血的衣服,莫名骇。

雪郁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小脸通白,蹲在他面时,整个都被『毛』茸茸的衣服烘了股暖,岑归暄天差别。

男轻拧眉心,凝了发腥血块的大手紧了紧,眼里透分复杂。

恨更浓了,仅是对云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