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好凉。”

略带抱怨的语调让云康又好气又好笑,还好意提,是谁弄的?

云康手手脚,八尺有余,尚衣监为造办的衣服都是大尺码,自己穿很合身,若是让雪郁穿,那定要出好几截,现在又晚了,云康只能把自己一件外袍拿给雪郁捂着。

还好有炭火盆,也不算太冷。

床前的御桌离得很近,放着一摞摞黄卷轴,砚台里是研磨出的文墨,除却这些,还有几盘蜜饯,大多是桃脯和糖姜片,是御膳房怕云康吃多了油荤解腻用的。

云康似黏在鲛人上的目光总算移开,坐在桌前,手执卷轴摊开。

原书中云康虽昏庸无德,却也体恤民情,哪处出了旱灾,哪处发了洪水,都不吝啬于开国库救济,可狠来也是真狠,手上沾的人命不说百条,也有好几十条。

雪郁蹭到床边,瞄了眼那卷轴,小问:“你在看什么?”

凑过来得太突然,云康顿了顿,目光在小鲛人刚出来的两条腿上停,很白,前只有上半身类人,现在出腿后便白得非常显。

云康扣紧卷轴,音无端嘶哑发沉:“朕看的东西,你应该不太想知道,不过说给你听也无妨。”

雪郁不清楚自己想不想知道,但这刻是真不感兴趣了,男人说这话时眼底暗得幽郁,直勾勾瞧着人,烛火在脸上摇曳,衬得状若厉鬼。

雪郁缩了缩娇小的肩膀,表情怏怏:“……还是别说了,不太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