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西地露营的惊鸿一瞥,薛明泽午夜梦回,眼前时常就要浮出这张脸来。越想越是觉得,这人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哪一处都是完全照着他的喜好长得,尤其那股清清冷冷不苟言笑的气质。

薛明泽近来模仿着四处着人搜罗漂亮的青年,可一个个的,要么长相不够出色,要么浑身的风尘气,无异于饮鸩止渴。

直到见到本尊,那股子抓心挠肝的劲才算一下停了。

薛明泽露出个真情实意的笑,站起身殷勤地说:“刚刚都还在,等你半天不来,蒋寄野喝多了坐不住,被人扶到楼下开房休息去了,照片我也发给你看了,就他旁边那男生搀走的,我想拦都没拦住。”

薄悬略一停顿,扭头就要下楼:“那我下去找他们。”

薛明泽忙上前把人拦住了:“你就这么找过去啊,万一撞见什么少儿不宜的场面,大家多尴尬,这样,要么你坐这等一阵,我叫人帮你问问。”

鬼知道蒋寄野人在哪,身边男生又是谁。

照片是薛明泽从群里转发的,人压根没在这栋楼地,薄悬下去找不着是肯定的了。

不过好不容易把人忽悠过来,哪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反正先把人稳住了再说。

薄悬大概听进去了,出于同样的考量,点头同意了,

薛明泽喜不自胜,为表诚意把外套留在椅背上,一个人装模作样地出去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薄悬坐在餐桌边摆弄手机,略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那幅场景落在薛明泽眼里,鲜花美人,真真人比花还娇。

薛明泽走头皮到后脚跟一阵酥酥麻麻像过了电似的。走到另一边坐下,抽出冰桶里的酒给两个杯子斟酒,言笑晏晏地说:“我刚让人问了,蒋寄野泡澡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吃点吗,这一桌新上的,没人动过,高材生要是赏脸,在下乐意奉陪着喝两杯。”

薄悬想了想,说也好。接过杯子

薛明泽心头一喜,端起酒杯。目光紧紧盯着薄悬端起杯子的手,的澄澈的红色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摇晃,映着手指格外白皙修长。

别小看半杯的量,这酒是他们店里特制的,加过料,就算是一头小牛犊子来了,喝下去也得晕乎着倒头睡死半宿。

杯壁靠近嘴唇之前,薄悬突兀停了下来,他仿若不好意思地冲薛明泽笑笑:“我酒量不好,喝多了再给你添麻烦,还是不喝了。”

薛明泽险些急疯,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到嘴边又要飞走,硬是挤出个笑劝道:“葡萄酒度数都低,跟饮料差不多,不信你尝尝,一两杯醉不了人的。”

薄悬说:“哦,是吗,那你喝点我看看。”

他眉眼柔和得一派宁静,纯粹得让人没法拒绝。薛明泽几乎没过脑地答应下来,看似豪放端起杯子,实则浅浅抿了一小口。

薄悬旋即端起杯子,学着他的样子抿了一口。

“看吧,是不是一点酒精味都没有。”薛明泽装得不在意地放下杯子,接下里时不时地劝着酒,暗地里死死盯着看人什么时候闭上眼。

……

门被敲响的时候,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薛明泽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人喝得两颊坨红,怨气朝天地趴在桌子上对着薄悬大声嚷嚷:“他蒋寄野有什么可豪横的,大家都一样靠着有钱有势的爹在外横行霸道,我老子比起他们家也没差到哪去,可笑,排挤起我来了,当本少爷愿意往上凑怎么着……”

这时,门响了两声,没人过去开。旋即嘭地一声巨响,是被人踹开的,厚重的木门承受着力道硬生生旋转半圈撞在墙壁上。

薛明泽迟钝地抬起眼,瞧见对面的薄悬一手端着杯子,难得爽快地一饮而尽,他心头刚是一喜,一扭脸,看见蒋寄野从门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