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激昂的音乐在十指间丝滑而流畅地转换,缭绕着飞向头顶的夜空。

以蒋寄野的欣赏眼光,对方的水平已经是足以登上某些钢琴比赛的舞台但是台下很多女生只顾着拿起手机咔咔拍照,闪光灯此起彼伏。

节目结束,人鞠躬谢幕后下台。

向秋月翻着刚刚拍下的照片,扭头对着蒋寄野感叹:“果然学霸无论做什么都很厉害,难怪会招人眼红了。”

蒋寄野看了眼手机,薄悬还没回消息。他站起来准备告别过去找人,闻言道“是,不是都过去了吗。”

向秋月脸色奇异了一瞬,凑近些许,低声对蒋寄野说:“项文丰的事是你让我们书记去查的?你跟岑书记是亲戚是吗?”

蒋寄野动作一停,看着向秋月,“查什么?”

“他以前举报了很多人的事啊。”向秋月说,“我下午在学院办公室看见项文丰被处分的公告,后来问过书记才知道,原来很多举报信都是项文丰的手笔。”

蒋寄野脸色古怪,迟了几秒才问向秋月:“写几封举报信也要被处分?”

“那肯定不是了。”向秋月见他一副你们经管学院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的语气,索性掰开解释了一遍,“前年我们学院出过一件新闻,我不知道小学弟你听说过没,有人举报学生在全国性竞赛作弊,当时被举报的是我们经管大三的一个学长,官方收到举报后,派人查了一阵,虽然各种证据表明那学长是清白的,但因为那学长出身背景特殊,闹得很大,上了两天的微博热搜,网友说我们学校学院联合竞赛方包庇什么的,院长迫不得已出面澄清了好几次。”

蒋寄野没什么表情地听着,没有插话。

“那学长本硕博连读录取进来的,被骂得起了脾气,这事过后,他连奖项也不要了,大四递交申请直接去了国外读书。”向秋月表情复杂,叹了口气,“现在这事又被翻出来,岑书记把项文丰叫过去问话,说是那位学长不知怎么就知道当年的举报人是项文丰,发邮件给学校要求处分他……”

向秋月说:“不知道项文丰怎么想的,竟然跑去举报一个无冤无仇的学长,这下好了,一报还一报,挨处分已经是小的了,我们大三课业不多,本来下学期可以准备外出实习,但是听说那位学长通过家里关系跟行业内的人打了遍招呼,这么一来,估计国内有点名气的企业没人敢再要他了。”

……

“哎,小学弟,”向秋月拍拍蒋寄野的肩膀,“呐,薄悬出来了,你不是要找他吗。”

前方薄悬抱着一大束的花从后台出现了,观众席在全然背光的光线昏暗处。逆着光看不清谁是谁,他一只手举着手机,像给什么人打电话。

蒋寄野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听着耳边的喧闹,没有立刻接起来,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几秒钟。

一直到来电自动挂断,找不到薄悬离开他们的视线,走到另一片区域去。

向秋月回头看看蒋寄野,有些诧异:“小学弟,你不过去吗?”

蒋寄野回过来神,起身对向秋月告别:“谢谢学姐,那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