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洗后的洗涤剂的淡淡香气。

身上还带着伤,竟然还这么快就织好了。

原来你真会啊。

要不是亲眼见过毛线团,蒋寄野险些没法想象这么细密的针脚是人的手工织成的。

他在微信上给人发了条信息,谢谢,破费了,东西我已经收到了,围巾织得很漂亮,篮球不好找吧,圣诞节给个苹果橙子就行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那头很快回复了猫咪摆手的卖萌表情包,紧接着又是文字:“不用谢,你帮过我很多忙了。”

蒋寄野看着表情包,怪可爱的,直接打了通电话过去:“下午过来干嘛不提前说一声,后背的伤口好些了没?不舒服别忍着,早点去医院找大夫瞧瞧。”

“好多了。”薄悬声音在手机里听来有些失真,问他“你们今天出去聚餐了?”

蒋寄野:“周五没事干,赶着有人过生日,一帮人聚在一起吃了个饭。”

薄悬静了一会,问他:“那你明天还有空吗。”

蒋寄野晚上喝了点酒,只是一杯沾沾唇,但是脑子晕晕的,解了衣服倒在床上笑了一下:“干嘛,有事找我?”

薄悬:“没,就是也想请你吃个饭。”

蒋寄野:“那你约的有点晚了,我跟一亲戚说好了明天要回去看望我外婆。”

薄悬叹了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那下星期我早点问。”

蒋寄野绷不住笑了:“真等排队啊,用不用我给你开个特权放前边点。”

薄悬:“可以吗?”

蒋寄野酒意上来了,闭着眼睛,看他较起了真,迷迷糊糊道:“再说吧,没有排队一回事,都在一个学校,吃个饭哪天有空打个招呼就出来了。”

那头应了声,但是蒋寄野听不太清,感觉浑身轻飘飘,接着说:“你要有空先去把房子和车子户口给办了,就是给你的,再拖下去那边人又得来催了,我想想,对,我前两天从朋友那拿来一小瓶香水放着用不着,能遮遮你身上的药膏味,本来想拿给你的,一忙起来就给忘记了……”

絮絮叨叨一长串,音量越来越低直到归于沉寂,只剩一阵清浅规律低不可闻的呼吸声。

隔天,蒋寄野起床发现手机竟然莫名其妙没电关机了,但是自己也没有睡前玩手机的记忆,翻到耗电的罪魁祸首一看:

等等,四百分钟的通话记录?!

一喝醉就容易断片的蒋寄野带着点冷汗,这时长够俩人从秦始皇统一六国聊到崇祯在煤山上吊了,他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草,下次谁劝他也不喝了。

蒋寄野跟邢岳麓约好周六回去看外婆,别的时间去了,还有可能见不着人。

他外婆早年工作是文物管理和修复的,年轻时经常跟着考古队出差,只在刚退休他外公还在世的那两年过了段悠闲的日子。

后来他外公突发疾病,人自家院子里一跤摔下去就没起来,剩下外婆一个人守着院子,不愿意在家闲着无聊,又返聘回了原单位工作日带带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