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寄野难得理亏:“我那是没想起来。”

正常哪个男人能想起来送对象珍珠。他也没交过女朋友,在一起第一年倒是找个首饰工坊亲手做了对戒指,一只给薄悬。

对戒的样式比较简单,当时拿到手,他本人越看越不满意,薄悬却很喜欢,成年人眼里戒指不同于首饰,主要是一种已婚的象征意义。

几年下来,他们也陆陆续续买过别的品牌成品对戒,款式都更为时尚精致,但是大多时候两人都很默契地选择戴第一对出门。

饭后,岑丹青按照习惯回房去午睡,他们经常回来吃饭,和蒋鸿義在公司也能见面,一家人多余礼节就免了,剩下三个男人在一楼坐着。

聊了一会。蒋寄野也说要睡个午觉,蒋鸿義就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蒋寄野的卧室一直没变动,这些年只有保姆偶尔进去打扫清清灰。

楼上,同层隔得不远还有一间专门给薄悬的卧室,岑丹青找人布置过家具物品一应俱全,饶是如此,房间基本成了摆设,一来他们平时过来很少会留宿,二来老夫老妻感情和身体功能正常,没必要分房睡。

蒋寄野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发现卧房竟然没人,薄悬没在床上躺着。

找了一圈,最后果然在书房抓到了翻看他相册的某个人。

薄悬没事喜欢往他书房里跑,桌上每个物品,架子上每本书,都是蒋寄野过去岁月留下的痕迹,书房南侧有一扇极大的飘窗,布置成榻榻米式的休息座。他人盘腿坐在坐垫上,正翻着膝上一本厚相册。

他看得十分专注仔细,每一页要停下来几十秒。

“你不是都看过几十遍了。”蒋寄野倚着门框,静静地说。

薄悬看过来两眼,又低下头,蒋寄野从小到大单是洗出来装订的照片就有足足十几本。

他说:“前面的忘了,再看一遍。”

蒋寄野:“你不睡个觉?”薄悬一直有午睡习惯,蒋寄野私以为就是起太早了。

薄悬:“你先去睡。”

蒋寄野无言。

我又不困,还不是怕你困了不好意思对我爸提,才找借口说我要睡。

相册里,十七岁的蒋寄野同样沉默无言着。

薄悬看得出这是张在教室拍摄的照片,国际学校的校服用得西方英伦风的款式,课外活动日,他只穿了一件衬衫,松松垮垮系着领带。

十七岁的年纪青春年少,蒋寄野表情却像是无聊,略垂着眼睛,懒懒散散的,有一点傲气,窗外梧桐树长满绿色的叶子,模糊背景里几个看不清面目的同学在扎堆聊天。

年轻的蒋寄野脾气很差,但是真的帅。

薄悬摸了摸照片:“你上学时一定收到过很多情书。”

“大概吧。”蒋寄野找个位置坐下,不怎么在意:“我那会不常在学校待,是你有滤镜,喜欢我的人还真没你想得那么多。”

薄悬揭穿他:“你上次说你每次回学校桌洞里能塞满情书。”

蒋寄野一愣:“上次?哪一次?”

薄悬:“你喝醉那次。”

喝醉后容易断片的蒋寄野:“……你能不能别老在我喝醉时候跟我聊天。”

“是你非要拉着我聊天。”薄悬说。

当时蒋寄野先起的头,问他学生时代收过多少情书,有没有跟哪个暧昧对象拉过手什么的,薄悬回答完,把问题抛回去,得知他初高中到手的情书多到可以拿麻袋装的程度,差点当场心梗。

还好还好,最后还是落到他头上,没人截胡成功。

薄悬问他:“收到的情书,你都不看的吗?”

蒋寄野很不想回答,到底认真地说:“看,看看得了,没见过几次面,没跟我说过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