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耳聋腿瘸的退役狗飞虎都被他强行上过很多思想政治课。
每天有太多新的刺激的事物进入他的脑子。两个月前一个诊所里和一个路人的闲聊对他而言,睡一觉起来就抛在了脑后,如果薄悬不提,他可能压根想不起来。
蒋寄野面上没表现出任何遗忘,很快也确实记起来了那天薄悬被打,他告诉他去学个防身的技能。
时隔月余得到正面反馈,蒋寄野讶然,然后欣慰于他的听劝,跟着语气同样郑重地说:“那很好,你本来就很厉害,好好学习,以后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这不单单是一句肯定,也是一种美好的祝愿。
薄悬鼻腔一酸,突兀且丢脸地有了要落泪的冲动。他不敢让对方看见,连忙低下头去掩饰地吃了一口面。
外面客厅忽而喧哗起来。蒋寄野竖着耳朵,精神一震,站起来说:“我爸妈回来了。”
作为客人的薄悬理所应当地跟着走出来迎接主人家。
薄悬此前就猜测蒋寄野的父母应当夫妻感情很好,脾气也好不然养不出一个豁达的儿子。
如今一见之下果然。蒋寄野爸爸还很年轻,是个风趣爽朗男人,相貌上属于东方式的英俊。蒋寄野长得很像他,就是笑容没有他多。
蒋寄野的妈妈很美,和陆诗云的明艳张扬不同,她美得很有气质,不紧不慢,和风细雨一般的温柔平和,就像邻家的大姐姐。
听说家里来了儿子同学,岑丹青担心冷落他,特地过来跟薄悬说话,然后惊讶发现混世大魔王的儿子竟然领回来一个斯斯文文的秀气男孩子。
人很容易对和自己相似的类型有好感,岑丹青第一眼就喜欢这个孩子,看了又看,笑着说:“长得这么帅气,鼻子是怎么了,别是被我儿子打的吧,你说出来阿姨帮你做主。”
一口天外黑锅飞过来,蒋寄野头一次知道亲妈还有幽默细胞,赶紧说:“妈,你别一回来就冤枉我。”
薄悬像一只掉进蜜罐里的狗熊,在一旁努力解释说:“不是的,阿姨,我摔了一跤,是蒋…蒋寄野帮了我。”
几个人都笑了。
蒋寄野说:“我妈在跟你开玩笑。”
薄悬释然松了口气,跟着笑了笑。
旁边小房间里睡觉的飞虎终于被吵醒了,欢快地摇着尾巴跑出来,人来疯地转着圈到处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