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家里没人让他干一点农活,父母逢人就说他脑子好使,将来注定要当官的。

结果呢,他要是能投个好胎,哪会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大学给陆诗云伏低做小,他受尽屈辱和嘲笑。后来网上流行一个词汇叫舔狗,陆成才觉得很形象,他就差像狗一样把陆诗云用过的马桶舔干净了。

陆成才刚想发作,摸到手腕上金光闪闪的表十多万的高档货,还是别人求上门办事白送的,他忽然就不气了,有钱还气什么,笑嘻嘻地:“我是泥腿子,你不照样给泥腿子生孩子当老婆,叫你和我离婚你又不肯,你敢告诉岳父岳母吗?”

他吃准了她不敢,陆诗云心气太高,很可笑,两年舔狗不是白当的,陆诗云心里像是还惦记着他。哪怕真离婚,他如今身家足够富裕了。

陆诗云瞪大眼,皮肤苍白,眼下垂着仓青色的黑眼圈,见鬼一样地看着陆成才。

她不发疯,陆成才反而觉得没劲,这一分神,注意到儿子在门边站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好有一阵没见,感觉长高了点。

陆成才想上来搭他肩膀,交流下父子感情,儿子往旁边一闪,他扑了个空。

兔崽子,跟他妈一样没心肝的东西!

陆成才阴沉沉地瞥他一眼,甩手出去招呼侄子去了。

“陆昊,进来,东西也拿进来吧,你想住哪间房,我让保姆上去给你收拾。”

“嘿嘿,好,这房子真漂亮,四叔家里都用上保姆了。”

“小意思”

……

薄悬在屋里写竞赛的题目,他的隔壁,陆昊因为不满房间布置,大呼小叫地指挥保姆四处挪家具,写字台正好靠着墙壁,一墙之隔,乒铃乓啷翻箱倒柜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薄悬写了一阵,站起来转一圈,搬着桌子,挪到衣帽间里的西向的窗户底下。

拉上衣帽间的门,耳边瞬间安静了很多。

窗外有人在说话。他下意识顺着往下看了一眼。

翠园这一带的风景很符合它的名字,在各大承包商还在绞尽脑汁往欧式、巴洛克式、西洋宫廷风靠齐的时代,它的整体风格很低调,也很中式。绿化率极高,各处栽满了花草树木,即便处在冬天,一眼望去也是满眼的翠绿浮动。

整个小区拢共二十多栋小楼,陆成才买的这一栋位置稍微偏了点,西向有一条石板铺成的蜿蜒林荫小道,不和主干道连通,树木遮掩,鲜少有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