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好吧,你开心就好。
若让萧行与她一齐站在烈日下,她也舍不得。萧行生得冰肌玉骨,哪能受这等摧残?
“实在抵受不住,便将外衫脱了吧。”萧行慢悠悠道。
“嗯。”
青梅竹马的那些年,她也没少当着萧行的面换衣服,淮纵瞧着她柔和的侧脸,笑得比山野里盛开的小花还灿烂:“你来帮我?”
萧行瞥她,刚要拒绝,视线不自觉落在淮纵勾人的细腰,于是那些话堵在喉咙再也张不开口。
她曾亲手抚摸过那腰,晓得是怎样的触感。
凡事禁不得想,萧行意动得睫毛轻阖,片刻睁开眼:“过来。”
清清淡淡的两个字,听得淮纵眉开眼笑,她顺从地坐在榻沿,惬意地眯了眯眼睛。萧行有多矜持守礼她是知道的,而她越迁就,越证明她心里有她。
若不然,高贵出尘的萧郡主,怎甘心为他人驱使?
能教一个惯来禁欲的人犯戒动念,这才是本事。
白皙温软的手掌慢吞吞搭在毫无瑕疵的玉带上,淮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开始患得患失。
萧行会喜欢吗?
她可没忘记先前萧行故意在她腰腹占便宜,年少时做什么都不为过,可如今她们长大了,看久了萧行凡事淡然的模样,她想看她眼睛里泛开不一样的颜色。
她想看一看,不一样的萧行。
马车平稳地往前行驶,冗长的朱雀大街,偶尔有几粒碎石子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趁着车轱辘碾过石子,车厢微震的档口,淮纵身子软绵绵地倚在萧行怀里,她的下巴搭在那薄而窄的右肩,语气无比诚恳:“抱歉,一时没稳住。”
也不知萧行有没有信。
聪明的萧郡主眸光动了动,再开口,声音沉而稳:“你一身汗味,还往我身上扑,淮纵,你故意的是吗?”
“汗味?”淮纵耳朵尖都窜上一抹红,她只想逗弄萧行,并不想熏到萧行啊。
刚要退开,却被人按住脊背:“前方再走三百步还有一处洼地,别动了。”
鼻尖满了女儿香,静默无言,直到车厢再次轻微地颤动,两人这才慢吞吞分开。
淮纵抬起衣袖仔细闻了闻:“这味道……还行吧?”
萧行不说话,总不好说她只是害羞了。淮纵这人比那些世家女还要讲究,身上香香的,清冽,像夏日镇在水里的柑橘,如冬天开在风雪里的梅花。
她就是想多抱一会。
谁让淮纵自己送上门来呢。
凛春侯心里微?澹?嗅来嗅去,落在萧行眼里,就差化身成猫给自己舔毛了。她眸子藏着笑,不好表露出来,指节微动,缠在腰间的玉带被解开。
汗水顺着喉咙划过锁骨,漫进更深处,萧行慌得不敢再看,快速为她褪去外衫,扭头拿了竹签子往嘴里喂了口寒瓜。
她得消消火。
“我也吃。”
“……”
萧行咽下寒瓜,嫌弃道:“你怎么什么也吃?”
“热。”
斯文秀气的小侯爷着了里衣不敢凑她太近,她是真得热,心里热。刚才被萧行抱着,她……
淮纵沮丧地吸了吸鼻子:“给不给吃嘛~”
啪嗒。
刚被拿起来的寒瓜重新掉回果盘,萧行眯着眼:“好好说话!”
要命了,堂堂凛春侯撒起娇来怎么这么……萧行背过身松了松衣领――阿纵那样子好可爱!
没再听到其他动静,萧行开始反省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太凶,扭头见淮纵巴巴望着她,确切来说,是望着她手里的寒瓜。
为了哄她,萧行将寒瓜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