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高兴,但到底也没拒绝。
钦天监已经不能为大临所用了,自然就应该除掉,他需要王妄,他得陪着王妄做这些无聊的事。
王妄不觉得这是无聊的事,他真的高兴又雀跃,他全神贯注、聚精会神,比他师父叫他练气的时候还认真,约莫两三分钟,他剪了个歪歪扭扭的囍字:“幺幺,看!”
简单的人,快乐也简单,他不觉得自己剪的丑,他能剪出来、能把这个给陈幺,他就很高兴,“在我们那儿新婚都要贴这个的。”
陈幺只是听着,并没有回应。
王妄也不介意,他媳妇这么漂亮不喜欢说话又怎么了,就是个小哑巴他也愿意!他把那个歪歪扭扭的囍放一边,盘着腿凑到了陈幺跟前:“我教你?”
他就象征性地问了下,他把剪刀放陈幺手里,手把手教他,男孩低着头,声音断断续续的,“先这样、再这样,别剪过了……过了,没事,我们再来。”
剪刀是长寿特意找来的金剪子,好看又贵气,但再漂亮的剪刀也拯救不了手残,尤其是王妄这样还妄图手把手教陈幺的手残。
折腾了一刻钟,他们终于快完成了。
王妄剪到最后都不敢喘气了,一直到完成了才敢大喘气,他小心翼翼地放好,又问长寿:“有浆糊吗?”
长寿不敢不答:“现在是没……可以现熬。”
王妄是一点都不客气:“那你还等什么,现在去吧。”
长寿并没有直接去,他瞥了眼陈幺的脸色才道:“是。”
福全在殿门口等着,一直没等到传召,他也不敢进去,见长寿出来连忙往前靠:“长寿,你去哪呢?”
十一月的天,长寿抹了下汗:“去让厨房熬点浆糊。”
福全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日子最难的时候,连树皮的都没得吃,他是进了宫才知道原来浆糊还能用来粘对联,他又想起刚看到的那个囍。
冷汗瞬间就沿着脊背就下来了,他嘴唇动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长寿,我要是不行了,你就看一下家里。”
宫里就这日子,提心吊胆,朝不保夕。
长寿一怔,也没说福全胡思乱想:“行。”
虽然没跟王忘接触多少,但他也知道了点王忘的秉性了,连长生大统领都敢直接呛声、不阴不阳……说好点并不好招惹,说难听点叫睚眦必报。
都说当娘娘不好当,他们这些小人物更难,说不定哪天闭眼再睁眼就已经被扔到枯井里了。
两人碰头也就匆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