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个孩子......就能留得住她了?
他随即又自嘲般一笑。
他打少年时起,在身边的同龄人都陆陆续续恋爱的懵懂年纪,就不曾把男女之情两心之许放进过人生的规划,也不在乎这些。
无论是高中见了他就红着脸递情书的女同学,还是大学时等在教学楼门口的小师妹,抑或是在剑桥读博时对他示爱的金发妞儿。
他都一笑了之。
第二天都不会想起来的那种。
程隽礼要走的路很明确,就是取代他那位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亲爹,接手集团后大刀阔斧。
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事,而不是陷在飘渺如烟的情爱里,为了个女人患得患失。
至于娶妻生子这件事,丢给何颍去操心就好。
精明如她,也确实给他挑选了一个家世、背景、人品、样貌都完美无缺的妻子人选,就是姜枝。
每个人似乎都比他更着急。
姜枝嗔了他一眼,“你笑什么?快说话呀。”
他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动过心,也不会有什么非谁不可的动机。
可他怎么都想不到到了今时今日,他竟然混到了,要靠孩子留住一个女人的地步。
还得想个办法哄她生孩子,叫程隽礼怎么能不发笑?
究竟是怎么混成这样的?要认真论起来,恐怕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程隽礼用力捏了捏姜枝的手,郑重其事地准备开口了,姜枝已经在心里开始酝酿了,一会儿要怎么接他的话。
谁知程隽礼倒转枪口,“奶奶说得特对,孩子嘛,还是早生早好。”
姜枝:“......”
姜枝一个“对”还卡在喉咙里呼之欲出,就生生被截下来,敢情他这叛徒憋了老半天就憋出句这个。
程老太太心满意足地笑了,“那你们可抓点紧,我呀,就等着抱重孙了。”
何颍也笑,“看妈都等不及了,我认识一个专看妇人生育的老医生,他家祖上是太医,让他把个脉再给小枝开点滋补药方。”
程老太太拍着姜枝的手,“要的要的,你明天就去安排。”
何颍点了点头,“我看小枝的身体也太弱了,儿子,你平时可要好好照顾她。”
眉姨从草坪上走过来,“老夫人,可以开席了。”
今天的家宴就摆在花园的大草坪上,佣人们早已经布置好餐桌杯碟。
一张长桌坐了足有二三十人。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左右分别坐了何颍和程隽礼,姜枝又在他副手位。
程家规矩大,程隽礼虽然年轻些,却已是公认的掌门人,理应坐在这。
这顿饭直吃到日暮降临,一直都还算是融洽祥和。
程隽礼今天穿了身高定西装,胸口别了支银杏叶钻石胸针。
月影之下光华流转,愈映得他清新俊逸。
姜枝侧着头静静看了一会儿,她有些愣神,又想起那些年追程隽礼的事。
程隽礼当年以申城理科状元的名头考取申大,成为经济学院的风云人物,可以说从颜值到学业都是,而姜枝对自己那点子文化成绩非常有数。
想靠稳扎稳打进申大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索性另辟了蹊径,专攻申大艺术学院。
反正跳芭蕾也是她从小的热爱,当成专业来学也没那么难接受。
那时节的姜枝整日不知所以,浸淫在荣华富贵里,她根本就没有人生方向可言。
有一阵子迷恋收集水晶灯,爸爸随口在饭局上提了一嘴,那半年她就收到了做生意的叔叔们从世界各地拍卖行上买过来的灯,每一盏灯都璀璨得美轮美奂,足以把阿拉丁神灯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