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牧影点了点头,“早上送了离婚协议书去。”
“我就说这小作精是从小被惯坏了,不管有理没理她要高人一头!”唐聿说。
丁牧影倒有些理解姜枝,“话也不能那么说吧,毕竟程家给人亲爹使了一天大的绊子,姜枝生气情有可原,你不想想,要是姜伯父没出事,这会儿早进京了吧?那姜枝还更要骄横呢!”
唐聿连忙摆了摆手,“且到不了那一步,姜家是气数已尽了,有没有程伯伯,都是要被检举揭发的。”
“行了也甭废话了,都过去了还议论什么?赶紧把他送回去。”丁牧影已经架上了程隽礼。
唐聿也扶了一把,“车就停在外面。”
考虑到新樾府没有佣人照应,唐聿他们把程隽礼送回了裕园,这两口子好一阵子都没有回来住,俞伯一时之间还有点忙活不过来。
等他把一米八七身形高大的程隽礼弄到床上躺好,再出来招呼丁牧影和唐聿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坐在客厅里自助喝上了武夷大红袍。
丁牧影浅啜一口,“这棵武夷山上长着的母树大红袍口感就是不一样。”
唐聿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泡着,“五百万一斤啊大兄弟,不好喝你在开玩笑呢?”
丁牧影环顾了一下裕园各处的装潢,目光所及之处全是价值斗金之物,饶是他见惯大世面也不免啧啧称叹,“放着这样皇宫似的地方不住,跟浦东挤电梯去,老程为了哄老婆真豁得出去。”
唐聿了然地哼了一声,“他是要把以前欠姜枝的都找补回来,你又不是没看过姜枝以前在学校里是怎么追他的?不也是放着市委大院不回去住宿舍,那大小姐后来实在受不了排队用洗手间,接连失了一周眠以后,在学校旁边买了一套公寓,就为了能三天两头和老程偶遇。”
丁牧影转着手上的汝窑杯反复端详,“这两口子有意思啊,风水轮流转这是。”
唐聿续上茶水,“三年前老程故作高冷,三年后姜枝矫揉造作,这才叫姻缘天注定呐。”
丁牧影笑了笑,“不应该叫一物降一物吗?老程也算个人物了,当初姜书记的千金这样下血本追他,姜枝还是个世上少有的美人胚子,他愣是能不动心。”
唐聿冷笑了一声,“谁说不动心的?心里猫爪子挠似的,可有什么办法?他那会儿不能分神。”
丁牧影点点头,蔚然集团激烈冗长的内部争斗他也听说了一些,直到程隽礼上位才基本肃清,但凡他分一点心,或是手段能力稍差一些,都镇不住旁□□些蠢蠢欲动的宗亲。
所以程隽礼年纪轻轻就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主,绝对不是浪得虚名或是运气使然,是他真刀真枪一城一城打下来的江山。
可就是这样铁血手腕的男人,也会为了心上人伤怀不已。
爱情这玩意儿,实在是挫磨人。
俞伯又端了几碟子点心上来,“家里事情多,照顾不周,二位见谅啊。”
唐聿起身告辞,“不用忙了俞伯,我们俩先走了。”
丁牧影也站起来,“打扰了。”
几瓶烈酒下肚。
虽然没喝出什么毛病来。
但程隽礼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飘飘摇摇晃着的,有妈妈模糊不清的面容,有爸爸严厉苛责的话语,还有姜枝温软的脸。
她抱着书走在学校操场上,兴高采烈地和身旁的同学说着话,一扬眸看见他走过来了,忙丢下同学朝自己小跑过来。
程隽礼忙道,“我看见你了,不要跑,仔细摔跤了。”
但姜枝根本就不听劝,就这么直愣愣地扑进他的怀里,程隽礼无奈地抱着她,“今天学什么舞了?”
姜枝还没开口说话,何颍就坐着轮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