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修建山庄的时候就特地为他留的私人住处。
院内点着八宝琉璃灯盏,清澈小溪蜿蜒绕着假山。
水流涔涔,自成意趣。
蔚然山庄是三年前程隽礼出任总裁后主推的第一个大项目。
当时集团高层理事们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他力排众议要在已经是超五星的蔚然酒店旗下,再推出一个主打“私人庄园”的主题酒店。
难度可想而知。
在程隽礼将两个肱骨老臣请回家“休养”之后,理事们的气势弱了下来,也开始见识到这位新任总裁的魄力。
山庄建成不到一年,就已经跃过国内所有度假酒店,成为申城地标建筑。
所有来申城的高端精英客户群体,不论身价几何,首先就会考虑入住山庄一览风光。
其知名度不言而喻。
也成功堵上了集团高层的嘴。
此后鲜少有人敢直撄其锋。
姜枝回了房间以后,在浴室里忙完一整套护肤流程后,从头发丝儿精致到脚趾尖的她才惊觉,窗外已经月明星稀。
从小在金子堆里长大的姜枝,即使风光不再,也从没有放松过外貌管理。
人生际遇从顶峰忽然跌落至谷底,曾为申城名媛之首的她,一夜之间穷酸到连商场大门都不敢进。
可就算在最潦倒的时候,她仍然咬牙坚持买昂贵的护肤品,每天要花上两小时打理。
并不是她有多么的爱美,只是需要用这些仪式来提醒自己,绝对不要在困境里低头。
她轻柔地吹着浓密微卷的长发,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光滑的像刚剥壳的鸡蛋,那双乌澄澄的杏眼占了半边脸。
姜枝抹着护手霜走到阳台,她走的时候蔚然山庄才刚刚动工,如今已是楼台烟雨郁郁葱葱。
她怔怔站了一会儿,回房时才发现手机不见了,仔细一想好像落车上。
被程隽礼那句“怎么谢”给惊得忘拿了。
她一急,穿着拖鞋睡裙就跑了出去。
身后的房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向来好脾气的姜枝低低骂了句shit。
姜枝敲开法国同事的门,用流利的法语问她说:“能借你房间的电话我用下吗?我的手机在我朋友那里。”
“快进来。”
姜枝摁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头低沉清冷的男声响起,“哪位?”
“程学长,我的手机在你车上吗?”
程隽礼好整以暇地合上文件,顺便还调整了个坐姿,“在我手边。”
“……你现在还在蔚然山庄吗?”
“88号楼。”
“我这会儿方便去找你拿吗?”
“请便。”
倒不是姜枝假客气,她和程隽礼都已经分开三年了,她一去没了影踪。
虽说她顶着未婚妻的头衔,但你人都云深不知处了,难道程隽礼还得守身如玉?
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就算像换领带一样频繁地换女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哪怕曾经的程隽礼,是个浪费一秒钟多看女人一眼都嫌少赚一个亿的钢筋直男,但保不齐他已经变了。
毕竟多赚一个亿,还是少赚一个亿,对他来说都是毛毛雨。
姜枝就这么杀到了88号楼。
古意盎然的庭院,院落的四周遍植樱花树,牌匾上的笔迹看着有些眼熟,写的是“一寸春”。
像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但穿着单薄睡裙的姜枝,没有精神去想这些。
门口黑色制服的保镖拦下她问有什么事。
想当初,程隽礼这个人虽然狗了点儿,但保镖们都和她打成一片,从来不阻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