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隽礼再迟钝也能感觉到她生气了。
他渐渐止住了咳嗽,“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姜枝低头看着她的脚尖,京城风沙大,才这么会儿就沾上了灰,“如果是关于杨逦,我一句都不想听。”
她看见高家的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便点了点头,高抬着脖颈从程隽礼身边走过去。
路过程隽礼的时候,她轻轻地补充了句,“太脏。”
程隽礼怔了怔。
差点没站稳。
文立忙上前来扶他。
他却自己扶着车门站住了。
程隽礼茫茫然点了支烟,在烟熏火燎间又问文立,“她刚才说了句什么?”
隔着风声,文立没有听清,只是摇了摇头。
程隽礼听清了。
姜枝说的他脏。
文立看程隽礼精神不太好。
赶着签完了合同,微博上就爆出了餐厅这档事儿,又忙飞来了京城。
中途没有休息过一分钟。
文立劝他说,“董事长先去休息吧?”
程隽礼却只是说,“不用了。”
高叔叔在京兆尹订了包间。
他早年信佛,是个坚定的素食主义者。
郑女士热衷养生,想必和他志同道合,姜枝是荤素不忌,吃什么她无所谓。
反正都是走个过场。
却没有想到高叔叔见她第一面,就是问她中午在餐厅发生的事。
“小枝小小的年纪,倒是处变不惊呐。”
姜枝虚应一笑,她不知说什么。
也许是看多了豪门里的婚变。
她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
何况是在她消失的那三年间。
最让姜枝觉得不舒服的,是杨逦那张和她太过相似的脸,程隽礼到底把她当什么?
有没有想过她回来看见这张脸会是什么感受?
她在的时候全然感受不到程隽礼的爱,自己走了以后反而弄个周边养了起来?
搞这种“莞莞类卿”的把戏?
郑女士也笑着说,“她这几年长大了。”
姜枝不想再聊这件事,“她无非就是想复红,只不过用错了方式。”
高叔叔点头,“你那丈夫我也见过,也多次打过交道,是个精明厉害的,看着不像是这种人。”
哪种人呢?
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
姜枝不得不承认,她到今天也不是很了解程隽礼,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顿饭吃得意兴阑珊。
不过最后高叔叔拿出了样见面礼。
黑丝绒的盒子里面装了把金钥匙。
姜枝疑惑地看向他,“高叔叔不用破费了。”
说实话她也不需要这些。
只要郑女士过得好,姜枝也可以放心了。
横竖老姜风流成性。
既然他能把初一到十五做全了。
郑女士凭什么要为他守活寡?
郑女士却主张让她收下,“这是他在申城开发的楼盘,给你留了一套顶楼的平层。”
高叔叔也很谦虚,“初次见面你就收着吧,就算是给你置的嫁妆。”
再三推辞下姜枝才收了,免得郑女士面上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