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枝总是这样,因为特别讨厌出汗, 喜欢把房间里弄得跟冰窖一样冷, 一回家就调低空调, 自己又受不住。
程隽礼伸手就把空调摁高了两度。
他顺势坐到床边,把她头上的毯子摘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 “跟熬鹰似的, 是在熬我呢?”
姜枝摇了摇头, “你回来的好晚,我都要睡觉了。”
程隽礼语塞。
他能对着唐聿摔杯子砸酒瓶,说卓珩怎么样的贼心不死,逮着机会就要接近他太太,但不能把这一套用到家里来。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姜枝觉得他心眼小度量窄。
可天知道他有多生气,又是用怎样的绝对理智才能完全转化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对着她装没事人一般。
程隽礼没有谈过恋爱,在这方面可以说是毫无经验,只是凭本能就这么做了。
他从前留给姜枝的回忆就很不美好,没道理结了婚还落个不讲理的名声。
程隽礼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办公室里待晚了点儿。”
姜枝缠着他的脖颈,“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嗯。”
姜枝清楚地嗅到了烟草和酒精的味道。
混杂在他早上出门用的weekend香氛里,显得格外颓唐又突兀,已经很久没有见程隽礼抽过烟了。
从上次以为Joseph是她的绯闻男友之后。
程隽礼静静坐着由她抱了一会儿。
姜枝困意上了头,打着哈欠对他说,“我们学校让我去档选秀活动,当评委,可能我最近出差会比较多呢。”
“你要是不想去,我去给你推了。”
姜枝躺在床上还在摇头,“算了,也耽误不了什么事儿的,总搞特殊人该有意见了。”
等程隽礼洗完澡,他往床上一瞧,姜枝已经睡熟了。
他轻手轻脚上了床,才刚刚躺下,姜枝就转过身子来,拱进他怀里。
程隽礼有些好笑地摸着她的背,“还以为你睡着了。”
姜枝瓮声瓮气的,“不说完话我睡不着。”
程隽礼的声音像冬夜里的不冻港,盛泊着风浪里的温柔,他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她的话,“好,我听着。”
姜枝缠绕着他的手指,“你下午在医院对不对?”
“很久没去过了,抽空去走了走。”
姜枝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那这抽空一走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呢?”
程隽礼照实说,“好像在电梯口瞧见了一眼。”
姜枝忽然就从他怀里挣出来,手肘撑着床,趴在他的上方睥睨着程隽礼,他果然知道。
程隽礼背过手枕着头,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瞧,“怎么我不该看见?”
“不是。”
姜枝又补充道,“当时是有担架从里头冲出来,卓珩在情急之下才拉了拉我。”
“So?”
姜枝托着下巴,“你别胡思乱想。”
程隽礼不免好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你的确是什么都没说,但不代表什么都没想。”
姜枝自认还算有些了解他,从来程隽礼的东西,别人是碰一下都不能够的。
何况这会儿他们已经结了婚。
她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刚开始铆足劲儿往程隽礼身边凑,那时候他刚买了辆车,是Bugatti新出的限量款超跑。
程隽礼的表弟喜欢的什么似的,有一次趁俞伯没注意就开了出去。
结果撞在树上,但这种价位的车撞一下根本不碍事,只是掉了点漆。
可运回国外修好之后,程隽礼硬是没再碰过。
后来程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