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宜依然走进厨房拿起药罐去煎药。

虽然陶桂香说了不用她煎,但是她都做了这么些年,也不差这最后一天。

她没忘记,这是对陶桂香的报恩。

正点火的时候,虞曼莉走了进来,耳垂上正戴着沈心宜的那副珍珠耳环。

她笑得得意:“毅京说要带我去县城买首饰,希望我们能赶回来看你做检讨。”6

沈心宜动作一顿,没有回答她。

虞曼莉轻蔑地扯起唇角,又说:“沈心宜,你真该感谢我大度,毕竟我只是想赶你走,没打算要你命。”

说着,她拨弄了一下耳垂上的耳环,压低声音开口。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根本没有珍珠耳环。”

沈心宜神情顿时变了:“你说什么?”

所以虞曼莉就是靠一副凭空捏造的耳环,就给她扣上了小偷的帽子,还得了她一副真正的珍珠耳环?!

这个真相砸得沈心宜脑袋都懵了一瞬,心口一阵气血翻涌。

正好这时,邱毅京听到声音,听到声音推开门走进来。

“曼莉,你怎么也在这里?”

虞曼莉退后一步,恢复了温柔的神情。

“我正在和心宜说,你要带我去县里买首饰,作为上次弄丢耳环的补偿。”

邱毅京顿了一瞬,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沈心宜。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给你带回来。”

沈心宜只想揭穿虞曼莉的真面目,可话到喉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前几次的教训早就告诉她了,邱毅京是不会相信她的。

沈心宜移开目光,淡声说:“没有。”

她这样平静,反而让邱毅京多看了她两眼。

但他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只是点点头。

“好,等我带曼莉买完东西,晚上我就陪你一起去村口做检讨,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沈心宜凝望着某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嗯。”

邱毅京以为她真的悔过了,眼里多了几分满意的神色。

他没再多说,带着虞曼莉离开了。

等两人交谈声渐渐远去,沈心宜才在苦气蒸腾的药味中眨了眨眼。

“邱毅京,我会如约离开,但这些事……翻不了篇。”

沈心宜东西很少,趁着煎药的间隙就全部清好了。

将行李包放在门口,她端着煎好的药走进陶桂香房间:“阿姨,吃药了。”

陶桂香听到她疏离的称呼,面上有一瞬的怅然。

或许是她要走了,陶桂香难得多说了几句软话。

“心宜,这几年辛苦你了,你受的委屈我都看见了,但……我们家庙小,就不耽误你了。”

她顿了顿,又试探地问:“你离开后,打算去哪里?”

沈心宜握着碗的手渐渐收紧,直到碗沿在指腹硌出深深的痕迹。

她沉默半晌,才压下情绪开口:“阿姨,我就是来报恩的,没什么耽不耽误。”

“今天过后,我也不会出现在邱毅京面前,您就放心吧。”

陶桂香面上有一丝被戳破心思的尴尬,没再说什么。

给陶桂香喂完药,沈心宜最后一次清洗了药罐。

而后她提起门口的行李包转身离开,径直去到村口公告栏前,将两张纸贴了上去。

一张是她和邱毅京的离婚报告。

另一张,则是她今天早晨亲笔写下的一封揭发信,里面揭露了虞曼莉污蔑陷害她的所有事情。

在信的最后,她写下这样的话

【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如同虞曼莉没有任何证据却依旧能指控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