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直觉她好像有什么瞒着她，眉尾微挑，细思起来刚刚并没有什么，不再纠结，领着她朝着画房走，“走吧，不是说送你一幅画吗？我有点想法。”

白笙跟在顾黎身后，一打开门，就瞧见这个宽阔到有些夸张的房间。

墙壁边摆放了一层巨大的架子，上面都是硕大的玻璃瓶，里面装着研磨成粉的颜料。

距离架子两三米的地方，放了个巨大的木桌，上面已经铺上了一张白纸。

白笙本以为这是个白纸，却不想，已然起笔，勾勒出了不少花瓣，花瓣中央是一张被遮掩了大半的脸，那脸没有五官，只是一片白。

顾黎指了指那空白的脸：“我之前想，想把这个脸画成你的样子，毕竟是送给你，你介意吗？”

白笙更加仔细的看这画，那图画里女子的衣服和她平日里见得完全不同，层层叠叠，明明没有脸，但已然感觉到了很美。

她有点惊喜，她甚至不知道顾黎画画厉害到了这个程度，流派独特：“我不介意。”

顾黎又接着道：“那你做几个冷淡一点的表情。”

白笙尽量配合，她很少不笑，因为笑起来，能显得很容易相处，不会有距离感。

她收敛住笑容，顾黎却看她道：“不够冷，要蔑视一点。”

这个要求更难，白笙坐在了板凳上，看着顾黎像是自家礼仪老师似的站在她面前打量她。

内容和礼仪老师教导的截然相反。

第211章 | 0211 共同完成的画

“如果你面前的人是个让你讨厌的人，你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唇线扯直，白笙没了笑容。

那股她特有的亲近感消失大半，顾黎的手又到了她的眼，微凉如白玉般指腹触到她的眼尾：“当我把所有事情都交给你的时候，你想笑吗？”

白笙猛地抬眼，对上顾黎的眼。

她的眼一如往常冷冷清清。

可白笙却蓦的明白顾黎想做什么，她要的不是她的面具，她早就发现真正的她了。

迎合着家世比她高的Omega，哪怕难堪也要维持着笑容的面孔.......

她的脸几乎瞬时冷了下来，褪去了温和，有些疏离的望着顾黎。

没有被白笙的这表情吓到，顾黎轻笑一声，夸道：“很漂亮。”

她把智脑拿出拍下了白笙这张警惕的表情。

白笙才不是什么小白花。

顾黎把这张照片给白笙看，镜头里的Omega容貌依旧，可决然没有她以往笑容晏晏的感觉，眼眸微拧，带了股不满意。

白笙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了。

她还在怔愣中，顾黎已经坐回到了椅子上，拿起笔，开始描绘起那张空白的五官。

白笙站起身，走到顾黎的身边：“要用这个表情吗？会不会...”

“不会！”顾黎打断了她的话，仰头看她，“很漂亮。”

不会全部画成一模一样的神态，只是吸取其中她想要的一部分。

她提笔开始勾勒，没用多久，一张和白笙足有八分相似的脸出现在画布上，神情和刚刚的照片更是有七分像，唯独眼神，更加冷淡，像是什么都没看入眼似的。

顾黎回过身，从架子上拿了好几种粉末，低声问到：“白笙，你会画画的吧。”

学习这个专业的，几乎没有不会的，白笙点头。

顾黎把粉末和胶水混合在一起，“这几处涂这个颜色。”

白笙不知道这些颜料到底是什么做的，只是按照顾黎说的一层层铺色，用墨笔勾勒。

还泛着水意的画被放进了一个机器里，两个人一时间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