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说着,宁筠就抬起手放到了纱布上。
她没有感觉到陆司忱有反抗的意思,这才开始拆纱布。
最开始拆的时候还好,可越是到后面纱布距离伤口就越近,陆司忱的呼吸就越紊乱起来。
哪怕宁筠已经尽可能地放轻了动作,但陆司忱的脸上还是疼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把纱布完全拆掉的那一瞬间,陆司忱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眼下伤口还没有长好,每次拆解纱布都要忍受纱布和伤口摩擦时产生的疼痛。
在疼到极致的时候,陆司忱突然有些庆幸自己为宁筠挡了这一刀,否则她那细皮嫩 肉的样子,哪里能挨得住?
宁筠不知道陆司忱的想法,却在看到他伤口的一瞬间心里猛地一阵抽疼。
陆司忱跟她说没有伤及要害,只是个小伤,所以她就真的以为只是个小伤,眼下亲眼见了,才知道伤口有多深。
即便已经处理过,缝了针,但是依旧可以透过伤口隐隐看见里面的白骨。
这得有多疼啊,他是怎么忍住的?
宁筠突然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起来,陆司忱都已经这样了,自己却还在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简直是没良心!
陆司忱见宁筠一直没有动,缓缓转过身来,然后就看见了她红着眼眶的样子。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嘴硬:“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
宁筠低下头抹干眼泪,装作没事的样子:“我没哭,你看错了。”
她拿出医生配好的药膏,用棉签沾了沾:“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
“嗯。”
陆司忱应了一声就没再说话,静静的等着宁筠给他上药。
可突然间,门从外面被打开,陈瑾和走了进来:“宁筠。”
他才不过叫了一声,宁筠就马上放下了棉签看了过去,陆司忱的脸色沉了沉,眼底写满了不悦。
这个陈瑾和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这样想着,陆司忱也就直接问了出来:“你来做什么?”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愤怒,陈瑾和整了整自己略微有些乱的深蓝色工装:“我听顾同 志说你为宁筠挡了一刀,所以特地来医院看望。”
陆司忱瞥了一下他空空如也的两手,还有略带慌张的神情,不由得嘲讽道:“陈同 志来看病人怎么两手空空的?”
陈瑾和有些尴尬:“我,我来的有些着急。”
“陈同 志着急什么?是害怕我跟宁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些什么不成?”
宁筠低声斥责:“陆司忱,你说话注意点。”
“呵,他门没敲就直接闯进来,不就是怕我们胡来吗?”陆司忱轻蔑的看了宁筠一眼:“这就是他说的信任你?这种鬼话也就只有你会信!”
“陆司忱,你够了!”宁筠眉心紧锁,声音大了一些。
她最不愿意在旁人面前提起他们的私事,可陆司忱每次都像是巴不得要说给别人听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尴尬,觉得抬不起头。
陈瑾和见气氛尴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宁筠抱歉,我刚刚急匆匆的跑过来确实是害怕你被他欺负,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宁筠面对陈瑾和的时候态度平和了一些:“没事,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陆司忱脸色彻底黑了下来,直接拿起药膏砸了过去:“都给我滚出去!”
面对自己就是凶神恶煞,面对他陈瑾和就心平气和!宁筠,好一个两面派!
宁筠被他这举动吓到,惊吓过后倔脾气也上来了,拉着陈瑾和就出了病房。
陆司忱见她真的走了,气的后槽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