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记在心里,冲姜沂川扬起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我这就进去。”

宋幼?B听话的进房,看见施莞抱了一床薄被褥铺在榻上,她就向施莞要了一块布巾,坐在床榻边一点一点擦拭自己半干的头发。

跟施莞闲聊了几句后,又道了谢,房中安静下来,那盏烛灯燃着幽幽火光。

天黑了,村中的人早早歇下了,这里不是京城,没有繁华的不夜天。

宋幼?B把头发擦的差不多了,把布巾叠起来放在桌上,自己爬上床靠着墙躺下。

村里的房子里都是泥地,不比宫中铺了地砖垫着昂贵的软垫,这里连打地铺都费劲,更何况这两日下雨,屋中进出被踏得泥泞一片。

姜沂川没别的地方可睡,只能跟她这个名义上的姐姐睡一起。

宋幼?B也不想给姜沂川添麻烦,自然也不会去劝他来睡觉,来不来就看他自己决定吧。

她想着,裹着薄被闭上眼睛。

窗外有风呼啸的声音,屋内却很暖和,这让宋幼?B想起之前抱着她的臂膀。

姜沂川的眼神是冷的,但身体是软的,他不愿跟她说话交流,但却能把身上的温度传递给她。

她莫名感觉心安,渐渐睡去。

天没放晴,夜晚的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乌云密布,好似随时要下雨。

姜沂川在院中站了许久,最后裹着一身寒风进了屋子。

宋幼?B已经熟睡,床榻上的被子隆起小小的一坨,只露出一个脑袋。

姜沂川在床前站了许久,面容隐在暗色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还是掀被上榻。

这张老榻不知道多少年高龄,姜沂川一压上去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静谧的夜中尤为刺耳,一下就把宋幼?B吵醒了。

她翻过身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姜沂川,但房中昏暗,姜沂川又是逆光,加之她刚睁眼视线非常模糊,就隐约看到姜沂川的轮廓。

姜沂川却将她看得非常清楚。

宋幼?B有一张相当精致的面容,她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跟人说话都是一脸恶相,令人十分厌恶。

但此刻的她却没有一点攻击力,像一只慵懒的猫,睁了睁睡眼就有闭上,扭头睡去了。

姜沂川忌惮她的利爪,从不轻易靠近,此时却有一瞬想放下警惕。

他几乎睡在床榻边上,努力与宋幼?B拉开距离。但这张床榻就那么大,不管再怎么避开,两人只要有一人动了,胳膊肢体难免会隔着薄被触碰。

姜沂川实在太累了,闭上眼没一会儿睡意就涌上来,铺天盖地一般将他淹没。

深夜,宋幼?B做了噩梦。

她梦到自己沉在河水中,双脚被水草一类的东西缠住,她拼了命的往上游,可无论如何也游不动,她越来越着急,脚扑腾起来。

宋幼?B一脚踢在姜沂川的后腰上,其实力道很轻,但他还是立即醒了,手摸过去,就握住了宋幼?B的脚踝。

她的脚热乎乎的,光滑细嫩,姜沂川一下就把她细细的脚脖圈住,往后拉了拉。

却突然发现自己跟她竟盖着同一床被子,姜沂川惊了一下,撑起半个身子一看,原来是宋幼?B抢了他的被褥,钻了进来。

但宋幼?B一脸熟睡,眉头紧锁,似乎梦中不大好,也是这是姜沂川才发现,自己压住了宋幼?B的肩膀。

他想往旁边挪动,但已经到了床榻最边处,再挪就要掉下去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抓着宋幼?B的肩膀,一用力就直接把人掀得翻了个滚,腾出不少空余。

姜沂川平时睡眠质量就一般,有时被惊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但可能是这两日太过劳累,即便是这样折腾一番,他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