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明溪倒也算是聪明人那一挂的,他并不过问宋幼?B是为何会出现,是怎么个情况,他规规矩矩做他的臣子。

宋幼?B道,“姜沂川说等这里事情结束了,就会带我去南珑,你先别把此事告诉宋霁,到时候再给他个惊喜。”

荆明溪乍然一听宋霁两字有些恍惚,自打宋霁登基成为南珑的皇帝之后,再无人敢直呼其名,也只有这个当初在南珑无法无天的嫡长公主还敢这样称呼国君。

他思索了一下,心说只要他只字不提,应该不算欺君,于是便点头应了。

仲冬眨眼而过,北昭进入腊月,开始春节倒计时。

平日里姜沂川在的话,还会对宋言宁和宋幼?B一些约束,他走之后,姐弟俩整日带着荆明溪东逛西买,什么地方热闹就往什么地方去,还在院子里烤肉差点烧了院子。

姜沂川的书信一直不断,话里话外都是关怀,宋幼?B看了之后也积极回信,表示她把这里照顾的好好的,让他一切放心。

但差点火烧院子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姜沂川的耳中,他一连好几封信表示若是宋幼?B再进行这种危险的行为,就加派人手紧盯着她。

宋幼?B便消停了几日。

后来姜沂川大概忙起来了,书信便再没来过,直到除夕前一日,他才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宋幼?B的面前。

还来不及坐下喝杯热茶,来不及暖热寒风侵袭的手,就率先将宋幼?B抱在怀中,沉默许久。

宋幼?B疑惑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事情办完就接我们去京城的吗?”

姜沂川道,“来不及了。”

这话一说,宋幼?B立马就明白了。

若是现在接她们前往京城,那春节怕是要在路上匆匆过了,但是这毕竟是宋幼?B来北昭过的第一个年,姜沂川自不愿这般草率。

于是他这几日夜以继日,一匹快马从京城跑到仓阳。

赶在年前到了宋幼?B面前。

宋幼?B表示非常非常感动,凑到他耳边悄悄说,“啥时候跟我洞房?”

姜沂川瞥她一眼,然后捏了捏她的脸,跑房中睡觉去了。

接下里的几日就是忙活着贴对联,置办年货,将整个宅子里里外外覆上一层红色。宋言宁手里一直捏着炮竹玩,走哪放哪,为此还跟邻居大妈吵了一架,怪他往自己孩子脚下扔炮竹。

临近年关,所有人的生活节奏慢下来,生意也不做了,整日闲聊唠嗑,是一年的结束,也是一年的开始。

宋幼?B心里高兴,在年夜当晚多喝了一点,喝醉了,抱着姜沂川咿咿呀呀的哼着歌。

姜沂川眉眼温和,嘴角始终带着笑,细致的给她洗手洗脚,擦擦干净后把她塞进暖和的被窝里,听着外面霹雳吧啦的炮声,然后往她的枕头下塞了一串铜板。

又是新的一年。

不同以往,今年有宋幼?B陪在身边。

宋言宁和荆明溪喝到深夜,两人相互搀扶的回了房间,一觉睡到天亮。

年过十五,姜沂川便开始命人收拾东西。宋言宁和宋幼?B买了不少小玩意,挑挑拣拣,最后只能带走一小部分。

饶是一再缩减,还是带了不少上路,启程回京。

回去的路上宋幼?B都无心欣赏风景,只知道快要回南珑了。

顾家被抄,处战百余人,下狱流放者涉及千人,顾知礼则是念在有功被饶了一命,他自请剥了官籍,贬为平民,而后离开了京城。

到最后竟是连告别都没有,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何方,只是给宋言宁留了一封信。

宋幼?B没有过问那封信,只是觉得未免可惜,顾知礼若不是生在顾家,只怕也是前途无量。此人也聪明,即便是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