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元捂住杯口,“你们不太熟,他不喝酒。”
周春棠这话得罪了桌上大部分人。这个冠军对大家来说,是非常艰难的。一年又一年的期盼,一年又一年希望落空,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什么不值钱的东西,好像李荀一个人的功劳一样。
但大家也知道,国内俱乐部商业化困难,很需要这种赞助商的支持,所以没几个人真出言怼他。
“你就是他那个便宜弟弟啊?”
“你不了解他。他可凶了。当时我被人打劫,他路过遇上了,把两个壮得跟牛似的红脖子打个半死。起手落脚干净利落,旁边的混混喔喔喔地猴子叫。我当时就一见钟情啦,这辈子非他不可。”
李荀不愿搭理他。周春棠这个人脸皮很厚,他给与任何回应,怒斥也好辱骂也好,对方都能打蛇上棍缠过来。
但他放在腿上的左手忽然一痛。阮元元抓住他手,毫无意识地死死捏紧。他端坐不动,眼角瞥到阮元元抿成一线的嘴唇。
阮元元在忍耐,靠捏着李荀的手,确认人在自己身边去忍耐另一个人说着他完全不知道的关于李荀的故事。
李荀的确出手十分干脆,但在他眼里,李荀是羸弱的,需要人照顾的,而不是在异国他乡搞什么英雄救美!
李荀为阮元元几乎要压抑不住的愤怒而心跳不已。
他在吃醋。
因为一个傻屌吃醋。
可吃醋又怎样呢?又不是第一次了。
甚至有很多次。在吃完醋,亲了他、或者做更亲密的事后又把一切责任推还给他。
李荀因阮元元轻微颤抖而僵硬的身体、飞速加快的心跳通通平静下来。
设想中的失望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
要捏就捏吧。
李荀冷漠地看了一眼桌下发白的指节。
周春棠还在滔滔不绝:“你作为弟弟,应该替大哥终身大事想想吧。他一个无性恋,找我这种痴情人,太合适了,互补!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他是那种不感兴趣路边死个人都不会眨眼的类型,当时出手救我,就证明他至少能接受我不是吗?”他显然非常聪明,吃定了李荀根本不会搭话。
“你说得对,李荀的确不爱管闲事。”他语调颤抖却高亢,“酒我替他喝了。来,这杯我敬你。你是他难得管过的闲事。”阮元元不仅快速喝完一杯白酒,还给周春棠满了一盅。
而当他站起来用左手给周春棠倒酒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他右手紧握着李荀的手,并将之按在桌上。
李荀不动声色,眸光却已在闪烁。
这是阮元元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暧昧地牵着他。
可他感受到的不只有心动,还有害怕。仿佛那只手是深渊,正要撅住他,将他拉下。
他大口喘息,用尽全身力气抽出被阮元元握住的手,“我去上个厕所。”
阮元元忽然醒了一样,顾不上和周春棠针锋相对,急忙追出去。
周春棠只是上身动了一下,却没有真的跟过去。
到了洗手间,李荀突然转身,推了追过来的阮元元一把,“离我远点。”
阮元元此时提出了他完全未曾设想的要求:“李荀,让我住回去!”
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得太急还是情绪过于亢奋,阮元元眼眶很红,崩得死紧。
“为什么?怕你不在周春棠会上门?”李荀拿了张纸巾,轻轻擦着嘴角,“不用担心,他不敢。”
“你提他做什么?不关他的事,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李荀随口说着:“你不用拿他当假想敌。当年他天天在我公寓下面摆阵,买广告大屏贴偷拍的我的照片告白,做发表致辞没完没了地提我,整个社区整个学校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