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筑的自我防御轰然一声崩塌殆尽。

“他没有喜欢别人，他一直，从始至终，都只喜欢你。”

阮元元捧着他的脸扑上来。

“哈，是个美梦。”

李荀整个人都是恍惚的，他甚至不记得阮元元是如何在自己身上、用尽他的唇舌和十指表达那种热切的喜爱的了。

当时阮元元骑在他胸上，抱着他的头，鼻子埋在他的发间，用这种诡异的姿势迎来了美梦里最汹涌的白潮。

他想，阮元元次日一定会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但这一次李荀不想让他有任何逃避的可能。他满怀胜利的希望。

坦白的占有欲和嫉妒，让他觉得阮元元对他是有爱情的，而这种爱情一定能战胜直男的反复无常。

所以他只是简单清理了两人，以坦诚相见的姿态在床上等待黎明。

睡梦中阮元元死死将他抱住，暌违多年的温暖感受也给了他更多的信心。

而当阮元元睁开眼地第一时间，他展开一个忐忑而甜蜜的微笑。

发丝铺洒在枕头上，慵懒可人的样子无比梦幻。

“哥……”

阮元元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短暂地迷失在李荀的微笑里。

“早。”

甜蜜的微笑慢慢与一些不堪的画面重叠。

阮元元忽然愣住了。

“我昨天……又喝多了？”

“嗯。你还记得什么？”

“呃，我是不是，又麻烦你了？”他皱起眉头，头像被劈了一样痛。

李荀伸手去按他的太阳穴，轻声道：“不麻烦。”

“那……”

被子顺着李荀的动作滑下来，靠近的胸膛醒目地呈现出阮元元无法接受的一切。

李荀苍白的脖颈、肩膀和胸口布满惨烈的红点。

“你想起来了吗？”

阮元元猛地推开李荀，惊恐地弹坐起来。

虽令人愧疚但也值得回味、让人心情很好的美梦，在变作现实的瞬间，也变成了噩梦。

那不是梦！

他真的……在李荀身上做了那种事！

李荀在他要跳下床之前拽住他手腕，翻身覆上去，头发滑落，两张脸之间形成一个幽暗密闭的空间。

“哥！我、我……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李荀此刻非常冷静，像猎豹死盯着自己的猎物，步步逼近。

“我不该……”

李荀被自己拥抱在胸膛的触感此刻变得无比鲜活，令阮元元心脏跳得生疼。

“有什么不该的？”

过于靠近的距离令阮元元无处可逃，但他内心生出猛烈的想要逃窜的冲动。

他忽然开口：“哥……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你不是没喝醉吗？我记得我一直在替你挡酒。”

李荀沉默了，他完全没想到他会说样的话。

他想过阮元元会道歉、会说自己喝多了迷了心窍、会恳求自己原谅他等等等等，但他绝对不会想到阮元元能在这种时候怪他。

他连对策都想好了。可他万万没想到阮元元这种人，这种带着讨好人格的人，第一时间的反应竟然是怪他。

哪怕他对自己有一点点爱，都不会如此粗暴地推卸。

他原来真的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只有色欲、物欲、占有欲，永远不会有爱意。

如果没有爱，他又拿什么去战胜他愚蠢的性别观来接受自己呢？

阮元元仍在念叨不停：“我们一个人清醒、一个人醉了……如果你推开我，我们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你为什么不”

“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