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么歉?”
“这段时间太多亲戚上门,打扰到你了。”他坐到李荀对面的石凳上。石凳比较低,他让自己姿态更低。
“但是你很高兴。”
“那是因为你”
“是吗?因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高兴。”
李荀的口气有点怪,他平时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但阮元元还是为此深觉感动。
“谢谢你,哥。但是……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嗯?”
“就是……我们关系很好,和一般兄弟不一样,我知道。”他有点语无伦次,哪怕组织了上百遍,临开口还是局促起来,“我们之间,平时亲密一点没什么,但别的人,外人可能会很难理解,他们会多想。我的意思是,有人在的时候,你要不要,稍微注意”
李荀仍然保持着平和的态度,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刺耳:“什么叫我们之间亲密没问题?是指你对着我的脸打飞机也没问题吗?”
“不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啊。哥,你当时明明……”
明明让我在你面前做过了,为什么还要提呢?
“不对不对,”阮元元不想让李荀带偏节奏,沉声道,“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
虽然知道阮元元最近一直试图找自己说这件事,李荀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到眼前仍然难受又愤怒。
他很想靠近他,怼到他眼前,抓起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让他的手指滑进自己的头发。想就着这样的姿势质问他,是谁仅因为靠近就会表现出一副沉迷的样子呢?
这段时间的种种,确实是李荀的试探。
真好笑啊……
不论在什么情形下,哪怕有外人在,碰碰指尖就会心跳就会脸红,就会满脸沉醉地浮想联翩;洗澡帮拿下睡衣能在门口站一分钟,直到冷热交汇的空气将他唤醒;晚上睡在一起,到深夜床的另一侧总传来颤动,他难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现在又来说什么兄弟关系啦,避嫌啦,怕旁人误会啦。
旁人为什么会误会?是因为李荀无聊的靠近吗?
无非就是对男人起了色心,哦不,数十年如一日地保持着色心,又不愿承认,更怕人发现怕人议论罢了。
他难道一点没发觉过自己或许可能真挚地喜欢着他吗?以他对人际交往的敏感程度,完全感受不到是有可能的吗?
不可能。
他在刻意忽略。
阮元元就是这样,温柔的外表包裹着无比残忍的冷漠和自私。
李荀顿觉无趣,不再想跟他谈这个问题。
他发现自己出乎意料的平静,并没有因为失望产生任何过度的心理或者躯体反应。
非常普通地,有些难受、有些痛苦而已。
不会觉得四肢麻木,也不会胃痛,更不会头痛恍惚,难以入眠。
甚至不用吃药。
他觉得很清醒,有动力,有行动力。
或许是因为打游戏转移了注意力吧。
他很擅长打游戏,有了成就感,在短短三个月冲到了天梯高分段,再过几个月就会有排名。群里的人也迅速认识了他,他们聊得不错。
他不必再每天像守着氧气瓶一样守着阮元元了。
如果阮元元没有那些欲盖弥彰的表现,自己或许会一如既往,在他存在的任何地方出现,听他一声呼唤就不顾一切、打扮得像只开屏的孔雀一样冲到他面前。
但此时此刻,他的危机感和残存的求生欲警告他,这一切都不值当了。
他需要重新建立自己的生活。
此时阮元元觉得眼前的李荀有点陌生。
他牵起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