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冰蓝色神明闭目，“我能感受到，我压不了他多久，他在积蓄，在蛰伏，他吃的已经足够了……”

不远处的宝船上，重瞳男人一个踉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惊得身边的男人一跳。

秦誉一把扶住，“你怎么了？！”

“去观音街，找夏明棠！”重瞳紧缩，一瞬间有些涣散。

“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现在就去！”

…………

须弥塔内无岁月，一日百年。

或许是心里不快，心头压的事太多，夏明棠这次闭关很不顺利。

少见的，即使用了上好的丹药和法宝辅助，他还是生了心魔。

丑陋的黑毛脸如影随形。

“都怪你，是你害死了月月，是你害死了刘副队，都是你！他们本不该死！”

“闭嘴！”

“你看啊，连松鹤三爷都差点因你而死，那只吸血鬼说的对，你好端端的惹那位做什么？安安分分等系统消磨不好吗？说不定等到月月老死，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我说了闭嘴！”

“都怪你！你就不应该回来，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你就该做个孤儿，安安分分待在那个普通的世界，安安分分工作，安安分分娶妻生子，至少不会害死这么多人。”

“……”

“你不该回来，不该认亲，不该继承你不配的东西，更不该活着！早在月月挡在你身前的时候，你就应该跟着一起去死！”

“……”

夏明棠注视着水面，眼中血色渐深。

“我知道，但是…穿越，不是我决定的，继承鬼市也不是我决定的，认亲也不是，只有月月，我的确该…”

一片紫薇花飘落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他好像又闻到了那股清冽的香气。

水波里荡漾，如镜面般反射出他在脱离瑞镜之都前看到的那朦胧的景象，金紫交织。

然后是白姣的脸，月月的脸，一个聪灵，一个呆纯，两张稚嫩的面庞缓缓重合。

最后涟漪归于平静，重新点睛时，紫鸢双眼含血，正静静望着他，好似说我回来了。

“等本尊祭炼完这个破烂的世界，再造新世界，本尊会让你们重逢的。”

黑毛脸变作了白万灵面目可憎的脸，对着他狂笑。

夏明棠握紧手中剑，眼底血色尽褪。

“呵呵，重逢你爹！凭什么我去死！应该去死的是他！是他！什么祖先真仙，明明是吃人的魔鬼！只是一点牺牲而已，都是可以接受的！我会把月月抢回来，把他们都抢回来！”

虚幻的天空雷云聚集，电闪雷鸣。

他眼前浮现重重诡影，奇诡的怪物尖嚎着，怪物的皮囊下，扭曲的人面在流泪。

他仔细一看，是月月的脸。

他跪倒在水中。

“白万灵！你怎么敢，怎么敢这样亵渎灵魂！你该死！你必须死！”

紫雷落下，天劫至。

玄音塔内，须弥塔外，红裙红纱的神灵飘逸而出，神清气爽地看着守在塔外的金衣美人。

“那孩子出来了吗？”

花神露出担忧的眼神。“没有，已经快一个月了。”

“呃……”

阿楚那不知该说什么好，祂还没进去夏明棠就进去了，居然现在都没出来，按里面的时间算都快三千年了，居然还没突破大乘吗？

“或许是我们太揠苗助长了，一直这样闭门造车不是长久之计。”花神看向红纱神明，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藏在心底的异议。

但神明不语，只是轻抚宝塔，红纱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