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到,沈昭眸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薛容鹤(生病委屈):你根本对我无甚感情。
沈昭(无奈):何以见得?
薛容鹤(控诉):我喊疼时你居然不安慰我!
沈昭(忍住踹人的冲动,扯出温柔假笑):薛郎,该喝药了。
53 ? 偏执
◎感情从不是满足私欲的借口◎
第六日。
薛容鹤再次陷入昏迷, 本已退去的高烧卷土重来,身上的红疹愈发明显,竟还比之前扩大了些, 密密麻麻令人望之心惊。
“江大哥到何处了?”
沈昭面沉如水, 瞥了眼挤在一处束手无策的三位大夫,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三位大夫的医术已到极限,药方修来改去都不合适,江泊野若是再不来, 薛容鹤恐怕真要扛不住了。
疫病虽被控制在冀北一带, 却也渐渐流传开来, 不少士兵都染了病,汤药运过去收效甚微, 有人身上生出相同的红疹, 这般相似症状谁也说不上是好是坏。
开阳眉头紧皱, “前日出了平川县, 算算脚程, 应当今夜能到。”
“好, ”沈昭翻了翻放在手边的认罪书, “薛盈川如何了?”
“昨夜灌了碗参汤,伤口也已让人处理了,”开阳顿了顿, “只是膝盖骨破碎, 恐怕日后站不起来。”
沈昭将认罪书细细叠好放入盒子,对薛盈川再难站起来一事不置可否, 膝盖骨是她亲手射碎的, 一切皆是他咎由自取。
按北雍律法, 以他所犯之罪, 莫说碎一双膝盖骨,便是砍头也使得。
“认罪书一事绝不可走漏风声,薛盈川继续绑着,待王爷好了再做决定。”
“是。”
开阳抬眸看了眼沈昭,心中不由生出钦佩之意。
程叔曾跟随白老将军出生入死,是黑金铁骑副将,锦西城一战后死里逃生,寻到主子后便暗中着手召集旧部,一手建立黑金卫。
明面上为王府管家,实则协助主子统领黑金卫,往日黑金卫上报的大小事宜皆先由程叔看过后再挑有用的上报。
而如今程叔已有卸甲之意,便替主子坐镇长阳,并未一道跟来,只好让他这个半吊子顶上。
出发前,程叔语重心长地与他彻夜长谈,论及黑金卫当初以北斗四象之星宿为代号,他的代号开阳出自北斗,是七星之中唯一昼夜可见之星,意味着被赐予这个代号之人,将来必会接替程叔的位置,长久伴随主子身边。
还对他千叮万嘱、百般交代,提得最多便是让他遇事莫慌,切记冷静谨慎行事。
可得知主子染了疫病昏迷不醒时,连他这般训练有素、见惯生死之人也曾有过一瞬迷茫。
沈姑娘却从未动摇,她极为淡定地下令,仿佛曾久居高位发号施令,又心思缜密处事稳妥,一切皆在她运筹帷幄之中,笃定主子绝不会死。
果决断箭一事他也听那日跟在她身边的黑金卫说了,战场瞬息万变,就算是他也不能保证如此冷静精准地拦截前一支箭。
而后不过几息之间,薛盈川便倒在战场上,身中三箭双膝尽碎,再先下手为强将其带回。
他本以为沈姑娘只是逼问疫病可有良方,不料她先用一块破布让薛盈川相信自己身染疫病、命不久矣,随后又将那人渣关在黑屋子里四五日,半点强硬手段没用,竟让薛盈川自己答应签了认罪书。
待薛盈川知晓被沈姑娘彻彻底底耍了一道,那场面必然精彩至极。
他似乎明白主子为何下令,若自己出事黑金卫尽数听命于沈姑娘,其心志坚定、思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