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特意将薛清月挡在阴谋与黑暗之外,让她无忧无虑地长大,在深宫之中保有难能可贵的天真,却又不至于完全蠢笨,当真是对她极尽呵护,只是不为外人道。
骄纵嚣张之下是一颗纯善的心,这便是她与薛汀兰最大的区别。
沈昭望着两兄妹和好如初的背影,心中默然,不知父母与哥哥在下面可还安好?希望明年清明,她这个不孝女能了了所有事,去坟前为他们烧柱香。
她正沉浸在思绪中,却被回身的薛清月拉起手,牵着走了几步,交予薛容鹤手中,“七哥不仅要待我好,更要对昭昭好,她可是爱惨了你。”
接着又满眼激动地看着沈昭,“昭昭你放心,我会帮你看着七哥的,若他敢与其他女子眉来眼去,我便······我便······”
简直是莫名其妙,沈昭不由想打开她那脑瓜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
她本以为薛容鹤会制止,谁知他一笑,甚至还接了话茬,“你便如何?”
薛清月瞪他一眼,“我便告诉天下人你始乱终弃!”
薛容鹤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昭,紧了紧手掌,“本王必定不负沈姑娘如此深情。”
沈昭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得扯着笑脸,避免被薛清月看出端倪。
她扫了眼四周,赶忙抽手指了指前方,“王爷、公主,咱们到了。你们上坐,我随便寻个地方坐下便好。”
她急于避开二人,话音刚落便要走,却被薛清月一把拉住,挽着胳膊拉向主桌,“你今日以我的好友身份前来,何须与那些人挤在一块,咱们坐一起才对。”
沈昭不好直接挣开,只得被一路拉到主桌坐下,她瞥了眼薛容鹤,仍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她总觉得有几分幸灾乐祸。
赏花宴不拘男女大防,是以男女分桌而坐,不设屏风隔断,只摆了半人高的花架以做间隔,又在头顶铺设遮阳布,地面放有近百盆冰块纳凉,耗资不菲。
“我说是谁这般风风火火过来,原来是清月啊,”坐在首位的大公主薛晓梧笑着,眼中却有几分疼惜,“快来,让本宫看看,瞧着着消瘦许多。”
薛清月将沈昭按着坐下,这才走过去与大公主叙旧。
与大公主并列而坐的乃是太子妃,沈昭则坐在左侧第二位,这应是给薛清月设的位置,才如此靠前。
她身旁是二皇子妃李荷华,出身将门,李家是与薛容鹤外祖白家齐名的武将世家,据说李荷华耍得一手好刀,曾打遍长阳衙卫无敌手。
右侧第一位是未来的五皇子妃,新贵上官家的二女儿上官凝,似乎不怎么开口说话,也不爱出门,今日来此赴宴,怕是不久将嫁于五皇子,这才与未来的皇家姐姐、妯娌熟悉一二。
第二位便是方才见过面都九公主,见沈昭看过来,她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不停瞄向男子席位,不知在看哪位公子。
驸马在男子首席待客,身旁坐着身穿四爪金龙服的太子,右侧背对沈昭,第一位空置,应当是为没来赴宴的二皇子所留,第二位则是薛容鹤,对面依次坐着五皇子与六皇子。
沈昭有意顺着薛汀兰的视线望去,便见是坐在六皇子身边一丰神俊朗的少年公子。
她正巧认得,乃是荣国公世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极易引少女爱慕的模样。
他察觉沈昭视线,回望过来,微微一笑算是回礼,这倒与先前众人对她的态度不同。
薛汀兰时时盯着,果然察觉到了,顿时咬牙切齿恨瞪沈昭,几乎要用眼神将她生吞活剥了。
沈昭自在斟酒,一个事事先耍狠的草包,多行不义必自毙,没必要过多在意。
薛清月似乎与大公主聊到了她,介绍似的伸手指了指,只是大公主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