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便如过眼云烟。对我们来说,你就是沈昭,不能不惜命,昭昭得长命百岁才行!”
她不是不知国仇,知晓沈昭便是沈离时,她也曾恨得牙痒痒。
为死在沈离手下的北雍将士、南明侵占的北雍城池而恨,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的北雍百姓而恨。
但换个角度,北雍之于南明人来说何尝不是此等面目,北雍又岂是全jsg然无辜?
沈离对南明来说是保家卫国的战神,于北雍来说便是闻之色变的杀神,一将功成万骨枯皆为战争所致,南明与北雍打了这么多年,并非是沈离一人之过,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沈离与北雍人,皆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战,错得是挑起战火的欲.望与野心,而非个人。
更何况,沈昭所为亦在为了天下太平奔走,只是南明奸臣当道难以实现,还险些搭上条命去。
她无法代替死去的北雍将士原谅沈离,但她却能助沈昭结束这场打了百年之久的战事,阻止更多的将士死去,还天下太平。
沈昭哭笑不得,心中瞬间轻松不少,“是我的错,咱们一起长命百岁。”
“你这孩子,”李荷华笑着点她脑门,随即示意沈昭附耳过来,“陛下登基之后便将天牢交由我夫君掌管,此事你应当知晓,今夜丑时三刻,你只管往出走,一切都为你准备好了。”
“好。”
大殿之上。
前来报信的禁军两股战战,不知该如何回答薛容鹤的提问。
“回、回陛下,无人助她。”
薛容鹤嗤笑一声,身子向前,两臂张开俯称在案几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极具压迫感,“如此说来,天牢竟连个人也关不住?狱卒和门口的禁军都是吃干饭的吗?!”
“陛下息怒!”
朝臣连带着殿上众人纷纷跪倒在地,全然没了之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斗鸡架势,鹌鹑一般缩在原地,恨不得化作殿上的一块金砖才好。
“逃了多久?”薛容鹤缓缓问道。
禁军重重磕头,豆大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寒冬时节,殿上虽烤了火,却也不至于这般热,他咽了口唾沫,“回陛下,应是昨夜丑时左右逃的,直到今晨换班时才发现。”
薛容鹤扫了眼殿上刻漏,“城门卯时一刻开启,据此时已有一个时辰,若是有匹快马一路向南,她此刻都快到禹州了。哪位爱卿去将她捉回来?”
众人顿时噤声,无一人敢站出来。
文臣们侧头看向武将,挤眉弄眼地示意他们,但武将各自埋头闭口不言,权当做没看见。
那可是沈离,这些酸文人们成天就知道动嘴皮子,哪里知道沈离在战场上的可怕之处!再者说,即便是陛下这般勇武,当年也被沈离戳了一枪,他们又岂敢自告奋勇?
抓到沈离必要费极大功夫,抓不到人又明摆着会被治罪,纯属吃力不讨好。
他们武将是一根筋、脑子直,但又不傻。
“怎么?方才吵着要将沈离这般那般,如今让你们去抓人却如同鹌鹑一般,可真是朕的好爱卿们啊!”薛容鹤冷笑,“二皇兄,你可有解决之法?”
薛云山拱手出列,步伐微跛,“回陛下,是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臣愿自行前往边疆戍守,若来日南明进犯,臣首当其冲,以命抵今日之过错。”
“好、好!”薛容鹤猛地起身,抬手点过跪了一片的朝臣,怒极反笑,“既如此,便如二皇兄所愿!”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开。
薛云山缓缓行礼,“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