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初脸上有点发烫,忙打断她:“你少看些闲书,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苗雁哈哈大笑:“总之,我只有一句话,你要记着。”
姜玉初以为还有什么忠言,赶紧认真要听。
只听苗雁笑着打趣道:“苟富贵,勿相忘。”
姜玉初笑着就要拧她,因为知她说的“富贵”二字并非单指钱财,指的是钱财与权势,更指的是未来的“雪夫人”这个称号。
苗雁往前一窜,躲了过去。
姜玉初落在后头没拧到,便道:“你再笑我,我就不让你进来了。”
苗雁回过头来,眼珠一转,笑意更欢乐了:“不来就不来,以后我不来姜府,只去雪府找你,如何?”
“……”
苗雁见她作势要追,赶紧提起裙摆,三步当一步跳远了:“好好好,别送了,我自己回去,等有空了咱们再见。”
姜玉初这才作罢,与苗雁分别后,便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自个儿笑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笑,赶紧又收敛了一下,正了正表情。
冷不丁有人声在头顶响起:“你真答应了?”
姜玉初吓了一大跳,抬头便见贺少瞻从墙头一跃而下。
第 11 章
原来这面墙外面是一颗百年黄杨古树,树枝一半都伸到了院子里,只因那树荫和院子里花草相得益彰,姜府便保留了这颗树,一直没砍。
毕竟那树干离墙头有几丈远,正常人不敢直接跃过来,何况旁边便是姜府的西角门,很容易被人发现。
在贺少瞻之前,没人会借树飞墙头。
那时因有婚约,二人时常见面,但每次见面都得禀报家中长辈,太麻烦,后来贺少瞻发现这处墙头,两人便借着墙头,一个在上一个在下,说话、递东西都有过。
姜玉初觉得这树挺方便,但从未想过有人敢从那么高的墙头跳下来,当场差点惊叫起来。
贺少瞻落地滚了一圈,便爬起来了,掸了下沾身上的树叶和灰尘。
姜玉初先是怕他摔出个好歹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见他无恙,便觉得家里进贼了:“你怎么跳进来了?你快走!”
刚退亲那会儿,双方都有悔意,但现如今,两人的想法已是大相径庭,姜玉初早就不承望和贺少瞻再有瓜葛了。
贺少瞻非但没走,还道:“我现在见你就这么难了?”他在家被爹娘祖母训斥,在姜府被门子轻视,何曾受过此等委屈?更别说看到姜玉初与苗雁笑说要嫁去雪府了……
姜玉初哪知道他这一路的心路历程,便是知道,也生不出心软来了,她那点心软早就被一点点磨光了,只道:“我们非亲非故的,见做什么?”
贺少瞻愣住了,顿了顿,才道:“非亲非故,那我们这三年的情分算什么?”
姜玉初提到这个就来气,三年情分比不过别人一句谣言。而且她看他的样子和语气,似乎还有质问的意思,更不快了。
“我们哪有情分?我们只有退亲的情分!都退亲了,难道我就不能再许别家了?”
贺少瞻看出她的不快,又想到跳墙为何而来,便道:“你生气归生气,但婚嫁不是儿戏,你知道雪蘅是什么样的人吗?就欢欢喜喜要嫁了?”
什么叫欢欢喜喜要嫁了?好像她不该似的!
她的大名都传遍大街小巷了,能嫁个正常人就是天赐之福了,现在雪蘅上门来提亲,她怎么就不能欢喜了!
姜玉初:“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但只要知道他没有什么需要以身相许的救命恩人就行。”
她意有所指。
贺少瞻急忙澄清:“没有以身相许,是外头乱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