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境遇陆斜没有机会再同祁聿一遭,便是心仪也无用。祁聿马上要与他去广阔天地双宿双栖,他穷其一生也追不到祁聿。
刘栩尖声笑声不解。
“陆斜,你父亲是这样教你的?陆之枢生前好歹也是当世纯臣,他儿子成了阉人还断袖,死不瞑目啊。”
陆斜当即脸上青灰难看。陆詹事是他勉强不能谈及的伤痛,一字一刀将陆斜生生剖开。
祁聿眸底随即冷下色,脑袋朝陆斜方向偏侧,眼睛却直勾勾看着刘栩。
“陆斜,去将纱幔挂对面,封一间。”
陆斜咬牙,额角青筋绷起。
但祁聿声音入耳,他杀刘栩一眼拂袖起身。
万般世事在前,祁聿永远是他首当选择。
陆斜吞下诸般赍恨:“知道了。”
陆斜指挥人干事,刘栩顺祁聿眼角看向他身后。
几人在对面挂起黑色微透的纱幔,将一整
间遮起来。
“你想做什么。”
刘栩问,却含笑自信祁聿做什么也无济于事。
身旁的禁军是最好的证明,祁聿方才想递他一壶酒都递不进来。要不是亲口喝给人看,禁军几乎不让祁聿近他身。
“翁父故意奚落我呢,知晓我什么也做不了。”
祁聿抬手握住刘栩的腕子,本盘坐在地的姿势朝前倾时渐渐屈膝跪着,腰身贴着栅栏凑近刘栩。
“今日我们还住一间么,翁父不牵着我的手睡得着?”
“我睡不着。”
祁聿少用这般轻声以他目标蛊惑过。他声音浸过酥油似的滑进人心口。
贴近的温隽下颌弧度挑起纤细皙白颈子,锁骨精巧又钩撩的凸进人眼底。糯软的触感不像拿着他的手,倒像握着刘栩神魂。
刘栩眼下晕起炽热,潮色瞬间填满,他翻手去握祁聿小臂。
“自然住一间。”
一只革靴突然朝刘栩腕子踹去,他数十年骨子中对危机的警惕促使刘栩瞬间松手,朝后猛地一退。
栅栏踹地簌簌落下几许灰尘。
刘栩另一只手上酒水洒出,湿了手。
陆斜脚踩在栅栏上,满脸恼怒地杀向刘栩一眼。
剜骨嗜血般斥喝:“你个畜牲摸什么摸,还想住一间,做梦!老子一会儿就叫人把她调开。”
“死远点!”
陆斜一把提正祁聿肩胛,叫人别勾。引模样贴在栅栏上,恶心人。
“祁聿,你是疯了?你不会是叫我给你单劈开一间挂好帘子,就是为了亲自放下身段伺候人再给他一刀吧?你想都别想,你要如此,还不如我一刀捅死你我再殉你。他四日后自己好好活着爱去哪儿去哪儿,咱俩也不必管他。”
陆斜‘妙语连珠’放炮一样啪。啪不停。
祁聿:......
这就要捅死她了么,陆斜承受上限太低了。
刘栩听到陆斜要殉祁聿,掐眸心起不安。
看祁聿面上一派无奈,诸般心绪冻结在常年冰冷神情下,他一时摸索不出今日这出究竟是什么,但知道自身安然无恙。
陆斜愤怒至极,脸红脖子粗地指着躲他一脚狼狈不堪的刘栩。
“你看他,我一脚他就松开手弃你不顾,整个内廷都知他喜欢你,这叫喜欢?”
“要是我,你信不信就算有人踹断我的手我也不会松开你?”
她看眼陆斜,倨傲盛气扎眼,跟个着了火的花灯一样,整个诏狱数他最亮。
祁聿抿紧唇。
再次:......
陆斜怎么突然就疯了,癫起来不管不顾的样子还挺神经。
他扯拽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