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 / 2)

京官及各藩所上封本,司礼监众人先是要轮阅,然后等内阁票拟送来,再论,没异议誊抄后便给陛下送去,俱由文书房落底簿发。

祁聿觉得这是她有史以来坐在这屋里最清醒、又最混沌的一日,满手血只能让旁人展开给她看。

早会议到一半,单医童挎着药箱出现在院中,人芒刺在背缩等在屋外。

她实在疼得要咽气了,艰难招手让人进来,单医童脊背汗涔涔看着屋内不敢贸动,摇头拒绝。

最后刘栩瞧着他踩着地板全是血,脸上毫无血色,双臂颤着抖着实在可怜,支使人进来赶紧给祁聿吊条命。

祁聿感激不尽,朝进门的单医童示意噤声,耳畔陈诉正在谈市舶司申报战船的事,她也认真听记着。

一会儿去工部,这件事也要听工部尚书、侍郎长论,都水清吏司估销工程费用、造册官书她也要仔细批阅。

这件事往后没几日必会上内阁,呈递到皇爷眼前的,马虎不得。

单放舟见祁聿四肢沁血,衣裳颜色加深的面积实在可怖,光是看着头皮都阵阵发麻,喉咙瑟瑟咽口心慌。

缓缓伸手拨开他衣裳,细溜腕子绞杀进皮肉的铁丝还嵌得深,一些布料连同丝韧也一道勒进肉里,四肢就差生生绞断了......好狠的手段。

他轻轻拨出个铁丝头,疼得祁聿脊柱一震,两眼浑了一息。

单放舟被迫左右细看,根本不敢取。这种东西扯出来跟‘切肉’有什么区别,虽然祁聿已经被‘切了’。

他倏然两眼一黑,嗓子咕噜,真想说:在下学医不精,不然请他师傅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