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也与往日没什么区别,一觉就轻轻松松过去。
再醒,门外摆好梳洗,院外职袍也有人呈着。
她照旧踩着浓夜五更天去经厂。
陈诉看着门前来者,掐紧眉头:“你是怎么做到每每我坐下你便来的精准?”
祁聿一愣,忽觉得陈诉说话竟这般诙谐。
舒然弯起眼:“许是心有灵犀吧。”
陈诉被这话下能延伸出去的刀刃逼出冷汗。
他急忙撇清、尖锐提声:“我最近没得罪你,老祖宗听见没得我落身不是,你是疯了不成。”
意会过来什么,陈诉谨慎地掐眸打量祁聿。
他一身落拓温煦,少了种往日狂悖,一模一样隽秀妖冶的脸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同了。
陈诉挑眉,更是警惕:“你莫不是要在我身上做局?”
“......”
这就没意思了。
祁聿含笑走到自己位置上展开今日要批看的文书。
“刻板印象害死人,我哪里这么坏动不动就设局。”
这话跟鬼说给他听一样,陈诉冷哼声拂着纸张。
“说到局你确实少布了个。”
祁聿掌家捧上一盏热茶,随后跟了碗汤药。
她抬手在期间彷徨番落药碗上:“知道知道,放心,徐大伴我都杀了能少得了陆斜么,他会死的。”
“祁聿出言童叟无欺,保证你物有所值,与我交易换得舒心。”
这嬉皮笑脸的鬼样子真是迷惑人,看不出血戾,可一字一句下尽是杀刃。
门外陆斜垂眸看着将要推门的死手,紧紧掐住眉心。
想狠狠一甩又怕响出动静叫里头知晓,他咬着牙拼命咽口气收回动作。
扭头瞪向身旁内侍,压低声:“今日我没来过,懂吗。”
这内侍看着这个场景分外熟悉,脑中上次相似场景恍然叠到此时一模一样......
司礼监桌上个顶个的狠辣,他两腿打起晃。
嗓子颤颤巍巍正要挤出声,一眼对上了陆斜阴鸷眸子,膝盖彻底软下去,‘好’字才吐到嘴边他又莫名其妙咽了回去。
一把刀柄撑住他膝头,力道将他往起一送。
等他眼底清明时,陆督主已经出了经厂大门。
他惊战悄摸瞥眼议事厅,祁督主第二回 这样将陆督主的性命挂在口上侃谈,真是一点也不谨慎。
陆督主也是邪气,明晃晃被杀过一次,都这样了还没动手,怪哉。
早议过后祁聿去东厂处理过手事务,上一刻正在签文,下一刻门外速步奔进来一人,撇开所有规矩直直到她面前。
附耳道:“陛下崩了,还请督主前去御前主事。”
祁聿这头刚点,门外天上响起钟声,浑厚声音以种微妙的状态钉进她心头。
她看向门外,东厂衙院上头那片天瓦蓝清透,晴光铺落在院中,今儿又是个好天。
她的掌家从门口送进来一截素麻。
尚未入宫,不能全身着素,他走近给她照规矩先系腰上。
急声催促:“秉笔还请快些,宫门已经下了禁,百官马上要进宫跪拜了。”
“怎么这么突然,陛下因何而崩。”
晓得刘栩今日出手,却不知他竟然这么干净利落。看来这回刑台不好将刘栩推上去......祁聿心底生出不安。
她面上无恙,只是细细探着自己掌家回话的诸般神色。
他眉心颦蹙,似也觉得有些奇异。
“陛下突然晕在与钟阁老议事途中,宣了太医,可不及太医到陛下龙息便轻了,太医来后已然回天乏术。”
有钟阁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