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他......
陆斜:......
他瞠目看祁聿游刃有余的将刘栩哄着,后槽牙再下力碾把。
作死,祁聿在作死!好气。
午门多是朝廷官员刑杖,她个奴婢只能在旁边宫道受刑。
身份事件使然,祁聿受刑动静还是很大的,除去西厂来人监刑,不该管此差事的刑部司务厅也来了位大人观刑。
只要不是陛下亲口赐死,谁施刑,谁监刑,宫内没人比她跟刘栩能做主。
陆斜要西厂监刑又如何,西厂都是从内廷跟锦衣卫拨的人,再加些廷内少许禁军,谁敢对她如何。
她褪下外袍跪在空寂宫道中,风雪里一顿鞭声划空,没落身上闻声听得都叫人胆寒,真切落在身上其实......尚能忍受。
计刑官判数一落,她掌家一件披袄拢上她身。
掌刑官躬身上前:“祁秉笔,方才得罪了。奴婢先回去述职,改会儿去您屋前请罪。”
她从跪姿慢吞吞撑坐在地上,本想回话的,胸口噎团烧痛,略求存些脸面地挥退众人。
听着身后宫道脚步声渐远,她肩胛这时朝下一塌,内佝起来。整条脊梁刺痛烧麻,迎风捏住领口,今年初雪不绵密,雪碴子打的脸疼。
才扭颈想缓口气起身,一柄素色油纸伞顺着风口从头罩下,风雪瞬间抹去大半。
祁聿内敛口气,轻声冲着身后道。
“没事,我缓口气就能起,你去前面等我。”
“多坐会儿,你皮肉伤都没有,直接走回去不装装就白打一顿了,我西厂岂不白来人替你朝外传话。”
宫中一动,前朝必动。然后陛下前后左右都要给‘解释’,四方八面的平衡众人,真是难为。
以为是自己掌家,一听是陆斜声音,祁聿颈子可见的僵住。
镇定一二后,她看眼伞沿冷腔:“不然遣人将我拖回去做得再真些?叫那些维护你想摁死司礼监的前臣高兴高兴?”
听闻祁聿还有力气挑衅,陆斜唇角悄悄松弛。
祁聿还是祁聿,没因昨晚一事生出旁的变动。
“以后再这么狠心杀我,可就不止于此,你长记性了么。”
虽然这鞭刑水放出了天,但能让祁秉笔上一次刑也不容易。
祁聿抿唇:......
陆斜怎么能将她杀他一事说的如此无所谓,她可从未缓手要饶他。
她仰头,穿过纸伞万针彩线看向头顶的陆斜。
风雪吹红了陆斜鼻尖、印堂,冰冷水淬的眸子却萦股绵软。
陆斜给她执伞,他自己却在风雪里。
他的三山帽跟斗篷上全是雪酥碎,晶白轻绕了一身玉质。陆斜这么慵恹垂眸,她被尽收在人眼底,明晃晃扎在其中。
他平静眉眼与祁聿对上时,手中的伞先往下坠几分,将她颈子遮住,以防风雪灌进她衣裳里。
祁聿感知到风绕开上半身,润润目。
“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不用再杀陆斜了,因为他们两人的命缠在一起,没必要。
......
陆斜喉咙滚凝口粗气,瞳孔缩小。
祁聿怎么说这样暧昧的话,她现在为了保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有些无耻了。
祁聿看着陆斜颈子开始润粉变色,微微蹙眉。
她这话有什么不妥吗?
陆斜轻咳一声:“祁聿,西华门前的戏是你点我找太子换纸对吧。”
他在西华门看到唐素被人拦下,唐素被迫说出宫只是想去墨远书斋买梨花银粉,陆斜就懂了。
前后顺着祁聿惯性一想就明白她昨夜故意用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