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脊梁。
“我求你给我一天时间,让我与刘栩再搏最后一次,十二个时辰后我将性命还你,自裁在你眼前绝不做虚。”
掌心扯紧陆斜衣角,祈求道。
“你若念这四年我予你有半分恩情,或说你尚顾念昨日之前对我的毫厘真心,我死后请你将我首级削下,我不要任何人辱我。”
尤其是刘栩。
“我求你。”
言未落,‘祁聿’松开他衣角,端身正礼朝他俯拜,‘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上半身沉重到她要撑不住,喉咙喘出残息又被地面倒流塞住嗓。
祁聿伏地,那抹秉笔赤艳颜色倏然模糊朦胧,陆斜看不清她身上的颜色了。
他听得浑身如堕冰窟,浑身颤的不能自已,握住‘祁聿’薄刃的手血流不止,他却毫无知觉。
陆斜心口刺疼,浑身动弹不得,顺着祁聿跪姿搭她颈侧的刀已然无力,刀鞘尖失落在她背上。
脑仁跟四年前亲眼看着双亲哥哥们被枭首一样,要裂开。
他眼底滚烫,肩胛朝黑暗处挪躲半寸,鼻酸便不忍了。
两个八岁孩童是怎么一路从阳羡乞讨进京的,九岁的他们又是怎么被登闻鼓前的锦衣卫抽揍至半死的。
九岁怎么做工,那样小的祁聿连自己都顾不上又如何养活妹妹。
这字下的一日一日他无从想象,却是‘祁聿’一步步切实落地踏过。
‘祁聿’父亲是阳羡县令,那家中必是三两岁就请了先生开蒙经史。
宁成六年八岁的祁聿,文章能得他父亲一句‘尚可’,这等才气秉性不必言说。
因这二字,京中还未有几人能得他父亲如此言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