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1 / 2)

室内寂静至落针可闻,祁聿跟着掐眉,一脸文隽也生出半丝裂缝,完全瞧不出阴晴。

“锁了?不是杀,不是放。是锁了?”

陈诉重重从鼻腔哼出一声厚重的声。

诡谲怪诞道:“是,他被皇爷口谕锁了,不是杀、不是放。还锁在御前的值房里间。”

祁聿心安一片,还好,殿下也没完全不做人,给陆斜选择,也给陆斜看了保命东西。

陆斜胆子也大,敢拼成如今境地,也算殿下没白选他一遭。

日后国君易主之后,陆斜这个掌印位置差不多定了,他算是真的来日锦绣,挺好,挺好的。

她龇牙忖思,“那此处没我什么事了,我回去陪老祖宗用了饭,就去文书房跟赵氏合换值。”

起身瞬间,特意朝陈诉申明,“我不会出手,你尽管叫人盯着我便是。”

陈诉看着人下楼。

今日祁聿是御前夜值,主动提出去文书房换是为了与陆斜彻底撇清。

可今夜再不救一救,明日天亮陆斜说不定就来不及了......

他再盯祁聿几眼,一直看着人到经厂院中,祁聿一边仰药一边往外去。

他脚下的灯,是盏他们此生无人能如祁聿这般光明正大用得起的琉璃盏。

祁聿脚前还有一片妙不可言的祥云。

风流之姿踏祥云而去......世上于他这样的阉人当真数一无二。

惨是真的惨,娇奢也是历年宫内阉人中最娇奢的一位。

老祖宗早年虽亏他亏的厉害,这些年却也将人养的很好。

陈诉艳羡祁聿的就是这点,这么大的世间能被人真心诚挚的念在心里。

只可惜祁聿不懂也不珍惜。

原来旁观者清也适用于祁聿这种一等一的聪明人。

陆斜被呈告陛下私谒储君这件事走向异常迷离,他先被陛下关了两日两夜,后东府殿下还敢来亲自替陆斜求情。

然后太子没受责,陆斜也放了,可西厂主事也没落他身上。

他以随堂之身活生生再踏进经厂时,所见之人寂然不动,就连议事桌上老祖宗只一句简单的‘坐’。

这场议事所有人都在暗自喟叹,陆斜是怎么从这样大罪下脱身的。

只有祁聿照旧不受影响走议事流程,散议后用饭,整张桌子上就他跟老祖宗两个能张嘴谈话的活人,其他人都跟断了舌的木头般杵着。

老祖宗搁碗放筷,膳厅所有人放下碗、停下筷。

祁聿再次带头起身:“您忙,我先去御前替您值着,申时来换我。”

刘栩看眼人点头:“午时抽空出来喝药。”

“是。”

从头至尾,祁聿视线没偏过一分给陆斜。

刘栩支手:“都散了,陆斜留下。”

第96章 骗人你重新算人心,窥生机,以我破局……

那日谈话后,陆斜手握老祖宗符牍出宫,做个暂时的湖南监察使,手握生杀大权。

戴着好听名头,去南下杀一批依旧叫嚣‘君主受奸佞所祸’的‘逆贼’。

因其中牵头的一人与皇后直系姻亲关系,那边一直斩不下尽,但一直叫嚣也不是办法,将人拘在狱里,督抚不敢贸动,再三向京中请疏。

这层关系陛下未发明旨,但内廷不能不懂事 。

说是遣心腹劝慰,实际是掩口。至于如何住口,就看陆斜如何思量圣心。

刘栩一招将人调出宫,众人不知为何,这是要去宫外借刀杀、还是将人荫蔽护住。

但隐隐察觉这件西厂之事要落定。

左顺门五名被杖死的官员冤屈,拖拖沓沓最后给祁聿上了个衣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