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 / 2)

一瞥,刘栩饮茶的动作便悬停半空。

祁聿九年里第一次散髻,还素衣......

她回头扫眼门里,已然瞧不见陆斜人身影,万分无语地正下衣衫。

陆斜今日究竟来作什么的?她没明白。

第69章 如愿你今日能行到何种地步?

陆斜匿门后阴影里,脑袋惨兮兮抵着门框,攒眉看祁聿一步步朝刘栩屋子里去。

此间心情难覆,不知如何言述。

肩胛随着祁聿步子一点点塌弯,他垂眸瞧自己掌心,方才扯拽他也没觉得祁聿腰间有异物,那现在还穿着没穿......

想到这里,陆斜心里骂了十万八千句,总结:刘栩畜牲不如。

屈指才顶紧颞颥,余光便扫见祁聿翻腕阖上刘栩房门。

陆斜抱头蹲下重喘,只觉脏腑神魂俱疼,生生杀剐那种,一身冷汗淋漓湿了背。

刘栩上下瞧看祁聿,素裳散发清姿莹莹,宽袍挂身上微有流光之状,他这一把孤品风流自骨氲出,凝霜似雪样晶透。

“你一惯雅正衣冠,今日真豁得出去。不怕了?”

他盯紧眼前人,出口调侃恣谑,却嵌满诸多愧悔与束手无力的畏缩。

怕,怎么不怕,惊惧塞满周身感官,她慌得都快说不了话。

强提口气,不自觉声音带些悲鸣:“怕的,但怕也不能让翁父救他。”

袖中滑柄刃到指尖旋了旋,才略微有些心安。

祁聿眉眼低垂,不知能瞧何处,空茫茫的便什么也不往眼中装。

刘栩最清楚他这柄刃随身是什么作用。

旁人都觉得他是深受桎梏用此制敌、自救,可祁聿自来未曾仔细想过自己寿数,他亦是用这柄刃自戕,宁死也不受人胁迫。

他与祁聿此生无望。

可即便无望,他也舍不下祁聿。

刘栩见着这柄刃就烦,深深蹙额:“扔出去。”

祁聿指尖一顿,叫刀划了下,殷红血珠冒出两颗。

刘栩脸色骤变,她朝着门上纹路将窄刃扔出去,速速‘认错’:“还如何?”

一副什么都听的错觉难叫刘栩不浑想。

门外冷刃坠地,附近禁军、内侍警觉地聚集门外,紧张兮兮朝里唤:“老祖宗,可有事?”

祁聿抬手朝上叩两下门板:“老祖宗无事。”

听着是祁秉笔声音,他们一时也不能完全判断,动不动都不太对,门外所有人面面相觑左右两难。

瞧门上人影绰绰,祁聿示意,刘栩照着他意思出声:“本座无事,退两丈,不喊不动。”

祁聿抖抖衣裳,朝他桌对面坐。

素裳衣摆一阵浮动,甚是清质好看。

刘栩一时迷了眼,却异常难过道:“你今日能行到何种地步?”

想拖他,自要等价交换下。

祁聿还未坐下便被这句吓到,想好了才来的,结果还是经不住这些。

她惶然吐纳不了气,双眼直接模糊,聚不了焦看对面。

刘栩是没想到他一下身子就僵了,猛地撑着桌呼吸不了,直接眼眶赤红氤氲地看着他。

巨颤不止的肩胛撩乱了披发,整张肩塌的不能看。

“你回去吧,彼此放过不好吗。翁父将他调出京城,再也不到你眼前好不好。”

刘栩为李卜山一条性命,如此高位还向祁聿讨软。

是他知晓,祁聿不松手,李卜山也有下次。真要救命,只能祁聿放手。

祁聿咬紧牙,狠狠丢话:“不,我要他死。”

她女扮男装在宫里无人发现,有多难无人知晓,为此熬了九年,现在叫她饶了李卜山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