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她的人都在老祖宗所控范围,她可谓是有手、又无手。
贴身直接杀这也不像话,有品级的谁身边没数人相护,死了好说,就怕没死。
一击不中算戕害同侪,廷内是要落罪的。她行事谨慎,才不给李卜山捏这种能喊冤哭求的小把柄,她不想到老祖宗面前被李卜山恶心一把。
老祖宗让陈诉暂时拖会儿,叫再乱些一击将内阁清清。
陈诉审讯的事情便一直没什么大进展,就连内阁也等着、提防陈诉审讯口供,怕司礼监找前朝开口。
这正是个诛杀异己的好时机。
祁聿看着内阁跟司礼监‘按兵不动’、争锋相对、彼此算计利害。
愈发觉得这个朝廷从根里就烂透了。
直到工部营缮清吏司下头一位主事受不住重刑开了口。
说是司礼监掌印刘栩离宫前,交待他将蚩尾从地下断开,工图作画的大漆在下工时着人换成未调和的油漆,天干物燥总会有意外。
询问作案原因,竟然是刘栩想在工料定价、收储,工关木税、苇税、通州三处地基租银这几处账目做手脚,蛀口国库。
司礼监之前边呈月做过、三年前何至也做过,前车之鉴不是没有。
这是陈诉跟北镇抚司都指挥使一起问出来的,陈诉一人当场控不了口供,看着程崔他都汗如雨下一时乱了分寸。
程崔给司礼监面子,两人从落好供词到出发去趯台,给了陈诉一炷香时间。
当趯台这边刘栩先收到消息,桌面所有人静悄悄。
眼下是两件事:供词拦不拦,改不改。拦怎么拦,改怎么改。
李卜山肚子中了两刀,现在尚能下地已是上天眷顾,问他无意。
刘栩直接看向手边祁聿,“你日日在宫里没发现?”
这话她怎么答。
硬着头皮:“工程日日有人签字,我也每日去巡转,并未发现蚩尾断开。漆画我是觉得他们画的频繁,可我也观察了作画速度,实在慢。今年封梁的话,这个时间也并无不妥。”
“天雷击殿这个属实,谁能做手脚。当时宫中那么多人,着火时庚合也在,翁父看他可有给您报异?”
“别往天灾上引,这就是人祸。”
刘栩一拍桌子,一桌子人落地跪下,就连跪不住的李卜山也得伏地。
祁聿胸腔受压迫,一阵难受。
“口供不能拦,递进来叫皇爷看。”
头上气息一重,祁聿速速接话:“翻供自来是常事,一个人的口供算什么。他一个主事,上头还有员外郎、郎中、吏部侍郎、尚书,若这么个人都能一言定了您的罪岂不荒唐。他一人成不了事,除非内阁的人出了手。”
“那也是要数项实证您一个也撕不开,才能问您的话。他们没这本事。”
“翁父等陈诉进去呼冤便是,此等小事奈何不了您。一会儿等陈诉禀了,儿子再问问,替您将此局清清。”
刘栩俯看祁聿这张背,目光注视许久。
祁聿此生便是背叛司礼监做局,也做不到他头上,除非是陛下都饶恕不了的天大罪过,不然他死不了。
他不死,就是祁聿死,祁聿于他就是一条命,不敢贸然做手。
这事十有八九便是内阁冲着司礼监来的......
“走。”
陈诉一会儿就到,他们也没多少时间在这里叙话。
众人出门时,她盯着人群最后的李卜山,真想给他一脚直接将人踹死。
刘栩余光瞧他,“跟上,眼下他值得你上心?”
祁聿转回颈子,徐徐搭目,你同样也不值得我上心......
可张口却是诚服:“这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