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祁聿庇护,陆斜浪在宫里玩闹不办事都行,再则他也不懂什么事能做、怎么做。
陆斜睨眼笑笑,一副天真无邪毫无防备水汪汪眼睛沾湿带水地瞥着庚合。
“我找了更鼓房十年前的旧人,他们不肯跟我说祁聿的事情,我寻不着人问。”
“趁他不在宫,此时夜深人静正好叙说秘语。你知晓阖宫上下所有人,能不能同我说说他?”
庚合脸色骤然走深,眼底尽是繁复。
陆斜眼下绯红真是醉得不轻,脖子耳朵也染了大片大片的色。
庚合面上走势僵半刻,松软出一抹陆斜看不懂的苦涩。
“宫中阉人多苦难,他早年可怜,你问这些作什么。”
陆斜没心没肺佯笑,提溜着壶仰一口,醉醺醺闷声。
“有人说他上过老祖宗的榻,我就......好奇。他的性格、与老祖宗相处不像有这层关系。”
“你,同我说说。”
不止一次有人说过祁聿早年不堪,他......如何不堪了,他明明顶好。
他身子摇晃,伸手将庚合小臂一抓,醉后力道完全没个轻重。
庚合眼皮一跳,看陆斜今日这酒疯是不好敷衍了。
“祁聿想杀李卜山是众所周知吧。”
陆斜情绪提供的好,如同个捧哏,适时狠狠点头‘嗯’声:“是什么仇怨,怎么阖宫皆知?”
庚合倒没被人如此应过声,一瞬觉得陆斜有趣又神经。
什么仇怨,那说起来话便长了。
“早先年老祖宗其实并不好男子,他一直是喜欢女子的。那时宫外养了十九位,一次宫外暗杀后老祖宗便未出过宫,就开始找宫婢。”
“老沾惹宫女,次数多了自有皇后提点。他是为陛下数次卖过命的老人,皇后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直到一次有五位宫婢在皇后殿前鸣冤齐齐自戕,这事闹到前朝,老祖宗这才被陛下训斥。
陆斜摁住想骂的话,粗粗哼声。
畜牲。
庚合沉默半刻,掀开眸看陆斜,他眼神迷离,恐是醉醒未必能记得什么......
“老祖宗这喜好不可能改掉,恰好李卜山瞧见了十三岁的祁聿。你照着祁聿现在这样貌,多少也能晓得当年他该多嫩多好看。”
陆斜到这里就隐隐知晓什么,脑子开始不敢听了,身上不由战栗。
他紧紧握着酒壶,几近崩碎了牙,面上却还要装做醉态。
庚合平淡的打量着人,缓声道。
“祁聿就是李卜山送去老祖宗榻上的......自那后老祖宗便从未找过宫婢,开始喜爱男子。十二监由他挑,玩死了都是他手下,随便捏个病、捏个错,死讯便由他几笔覆盖了。”
“老祖宗起欲是起欲,却从未耽搁朝廷的事、皇爷的事,那些人正当理由死去,谁都无法如何。”
陆斜脑中促疼,他抬手掐了掐额角。
李卜山真是该死
自己四年前便是个进献的‘贡品’,也不乏有人偷摸摸他几把揩油。
祁聿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宦阉奴,对着司礼监掌印......这简直塌天。
他听祁聿的话悄摸打听过老祖宗榻上喜爱什么,知情的老人让他去宫外优童馆里问。
他去过,床上那一匣一匣的器具五花八门,没一个能让人好死......知道刘栩变态,不知道这样变态。
陆斜气息实在稳不住,可又无法发作,磨着牙佯醉问。
“祁聿他,如何活下来的?”
庚合摇头,这确实到了他认知盲区:“老祖宗榻上之事就不知道了。”
“九年前,祁聿与老祖宗定了约。老祖宗不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