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惹出来的自然他不行,前朝不信。可让陈诉去,他掌着东厂,并着锦衣卫肃清流言会快些。”
“主子总要在回宫前瞧见京中、底下一切清明不是。”
这事本就跟祁聿无关,是前朝总想将司礼监拉扯番。所有错往廷内置,将自己失误全撇干净。
祁聿跪会儿也就将言官嘴堵上半张,偏刘栩心疼这人。
他再跪下去,一会儿刘栩该磕头了,建成帝不想看见。
容他次心疼,淡淡声:“那去吧。”
刘栩心底安然,“谢主子饶他。”
建成帝起身,刘栩忙跟着起身随侍在旁。一个支手动作,许之乘退出门到庭院传达皇爷意思。
顶着正午太阳晒一个时辰,实在有些头昏眼花力尽筋疲,她虚力伸出手求许之乘搭把手。
许之乘看着他左手掌心缠着绷带,一把拽过腕子将人提起来。
“秉笔辛苦了。”
这敷衍的音嗓真是听不太出多少感情,她膝盖软了下,忙倒口口水润嗓。
干涩扯喉出声,“这事要落陈诉身上,我估计回不去宫了,这边如何排班的,我今日需要做些什么。”
祁聿果真到哪里都能适应、且有条不紊,这是真处变不惊的奇人。
许之乘见他嘴里没一个人,几分冷意:“皇爷昨儿起了好大一通,你可知为何。”
这话明显是对着她来。
祁聿赶紧自省:“我未行什么事瞒着这边,如何会与我有关。昨儿如何了。”
许之乘脸上神色微微顿滞,反复瞧看祁聿,试探句:“你不知道?你怎会不知。”
这件事应该是祁聿最高兴才对,他怎会不知情。
不用跪后,站廊下得会儿荫,身上舒服不少。
祁聿微微横眉,作势诉苦:“你是不在宫里,是不知道那两殿两楼烧成什么样子,我还有心情关注这边。快说,让我接下来避忌着些。”
祁聿催促声,余光一小宦偷摸走在屋内视野死角,偷偷给她递杯茶。
信手取过润嗓,几缕杯沿目光候着许之乘嘴里的话。
“李卜山昨晚照例巡殿......被人刺杀,那贼子被禁军堵着直接自尽,禁军至今没查出身份来。”
许之乘这话说得小心翼翼,遥想到昨日都觉得有些心慌。
祁聿听得直笑,压着声不敢出,怕惊着殿里的皇爷。
咧嘴笑半响才低声道:“我当真不知。你这么说话他必然还活着,”她连连摇头,直叹,“真是可惜,没死透。”
祁聿眼下晦暗乍凉,血戾色直朝眼底漫,颈侧青筋都起了两根。
一节赤红撞他胳膊,声音渗着叫人发冷战的毛骨悚然,拎着笑问他:“贼子尸首在哪里,我一会儿给他拜拜。”
许之乘:......
“你去拜,叫禁军直接拿了你问话。”这是什么新型作死法子。
见祁聿喜眉笑脸,对刺杀李卜山是不是祁聿下的手一下存疑。
“真不是你?那是谁,一下‘杀’了司礼监两位,这事可严重了。”皇爷面前是要有交代的。
宫里跟趯台能发生刺杀,太后、陛下、皇后、太子都在,这般巡防不严,‘下次’杀谁?
道到事情严重性,祁聿收了皮笑。
“是严重,我与李卜山触到谁了。不惜这样手段杀来,真是逼得没法才用这种绝境手段。”
许之乘深深注视下,祁聿面上朗清月明的直白,完全瞧不出祁聿眸子下半分其它意思。
饮杯水后赤烈晒出的潮红肤色略微回点色,人精神两分。
祁聿绵长吐口气,眼底凝色,深邃不堪。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