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2 / 3)

质证环节往往是庭审中无聊而冗长的部分,控辩双方分别都要将各自收到的证据从头到尾出示一遍,又要针对所有证据的“三性”发表意见,非常耗费时间,所以有时候法官也会把质证环节先放在庭前会议。

但这次庭审没有组织庭前会议,整个庭审还是按正常流程走。

检方首先出示了六组证据,包括了现场勘验笔录、物证照片、书证、证人证言、被告人的供述、司法鉴定等相关证据。

检方将重点放在了鉴定意见上,高巍薇发言:“根据法医鉴定书显示,被害人系因头部外伤致重度颅脑损伤死亡。被告人在被害人倒地不起之后,仍使用高尔夫球杆对被害人进行击打行为,正是这一行为促使被害人头部造成损伤,最终导致了被害人的死亡结果。被害人先前虽对被告人有实施暴力行为,但在倒地时已彻底失去了攻击能力,被害人所遭受的不法侵害已经结束。据此,我们认为被告人的行为不构成正当防卫。”

江耀迅速反应过来,对鉴定书的证明力提出异议:“法医鉴定书只说明了被害人是因为头部外伤导致了死亡的结果,但未进一步说明,外伤是由打击所致,还是由被害人不慎滑倒倒地后自行撞伤所致。因此,此份鉴定书无法证明,被害人的死亡结果和被告人直接击打的存在直接因果关系。”

检方和江耀的质证虽然打得有来有回,但旁听席的郑踌躇还是听得昏昏欲睡。

直到法官请出了证人,他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先上来的是他们申请的虞梦阳的心理医生,她出庭说明了虞梦阳曾在多次承受家暴后来找她看病的过程,以及她反复确认是否要帮虞梦阳报警,但虞梦阳每次都婉拒了她的帮助。

按照分工,对心理医生的发问工作本应主要由尤未负责,但她却依然没按原定流程向证人发问。

她不上,高巍薇便抓住机会:“证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虞梦阳是否曾在诊疗中和你提及过,或者曾表现出想要对她丈夫反击的意图?”

心理医生愣了愣,没有直接回答:“这属于我和患者之间的隐私,我认为不应当拿到庭上讨论。”

“审判长,”江耀也帮着心理医生叫停,“这涉及被告人的个人隐私,我认为不便在庭上公开,而且检方的问题有强烈诱导性,我认为不合适。”

“审判长,”高巍薇也急忙道,“证人出庭,表示她事先已知晓,她和被告人之间诊疗过程,会有作为证据被当庭公开的可能性。她既然出庭,已经证明了她默认这是可以公开的。而且,这个问题关乎于被告人在案发时的主观意图,对本案非常重要,我请求让证人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审判长思索后,对心理医生道:“证人,请你直接回答问题。”

心理医生看着身旁的虞梦阳,深深叹气后道:“她在清醒状态下,从来就没和我说过这种话。”

“清醒状态下没有说过?”高巍薇立即抓到了重点,“那么非清醒状态下是指?”

心理医生停顿良久,才说:“我以前给她做过催眠治疗。她在催眠下的非清醒状态,是有说过,她受够这种日子了,她想和她的丈夫一起同归于尽。”

此言一出,当众哗然。

魏父在一旁忿忿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个毒妇是事先准备好的!她肯定是故意挑衅,让阿岱追她,然后对阿岱下手的!”

心理医生急忙补充道:“这是在催眠状态下,她自己并不知情,我也从来没有把这句话告诉过她。你们不能因此断定她有任何伤害她丈夫的意图,想法都是很主观的内容,是会受当时心情等一系列因素影响的!”

“好,你不用激动,请回答我另一个问题,”高巍薇又问另外一个问题,“虞梦阳在催眠中说要与她丈夫同归于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