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概率对阮觅夏实施了囚禁,即使知道有可能最后的结果让我的良心过意不去,我还是会接,因为……因为……”

他注视着她,声音剧烈颤抖:“因为你。”

尤未被他的剖白击中,心跳骤停。

但她下意识仍做出抗拒的姿态:“不要把你的问题都甩到我身上,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对,你不是,”他突兀地笑起来,“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是我七年以来都忘不掉你,我想法设法地想要接近你!是我害怕你因为这个案子受到伤害,但谁知道你根本不需要我的担心!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一切都不是因为你!”

“尤未,”他笑着笑着眼泪竟然涌了上来,“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收留我?到底为什么要让我欠你这一次,让我永远都还不清?”

可能是被他的情绪感染,尤未的眼睛也开始氤氲一片。

“因为我不服气,因为我想要你让我看看现在的我有多厉害,我自不量力地接了这个案子,让我知道我也不过如此。什么公平,什么正义,我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他陷入矛盾与混乱,说话失去逻辑,想到哪里说到哪里,“我自诩正义,我让阮觅夏去自首,但她其实说得一点都没错,丛千斐甚至不用为他撞死薛心玫付出任何代价,而薛心玫却永远死在了15岁。你告诉我,这公平吗?这正义吗?”

江耀发泄完,见她没有任何表示,落寞地想要独自离开。

在经过她时,却听她意义

不明地问他:“如果有一天,一个家财万贯的富翁、一个不算有钱的普通人、一个支付不起你律师费的乞丐都来到你面前,让你选一个帮忙辩护,你会选谁?”

江耀一怔,思虑良久,才回答她:“我会选……最需要我的那一个。”

她告诉他:“所以,这就是你给他们的公平。”

在法律建构起的大框架下,无人能逾越立法者设立的条条框框,也无法保证绝对公平。

但许许多多的法律人,还是尽他们最大的努力,在独立个体的层面,给予他们所能给出的最大的相对公平。

她知道他还需要时间重建他的信仰,给了他这个答案,就准备走了,想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可她在与他擦身而过时,突然被他带住了手,将她一个旋身拉回至他面前:“那么,你能不能也给我一点公平?我已经……”

我已经等了你七年多了。

他无声地在心里想着这句话,她没听见,但是天空好像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