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把自己代入成了出卖秦惟馨的凶手,而也莫名将他代入了出卖秦惟馨的共犯。
她太过沉溺于自己的幻想,无法分清现实与幻想的界限,在除夕那天,因为精神太过混乱,才刺伤了自己,却误以为是他对自己动的手。
由于尤未确实一直在找心理医生,警方暂且相信了杜诚言的说辞。
而因为尤未和江耀也不打算再用让尤未假意认罪的方式扯出沈灵云来,江耀干脆让尤未就顺着杜诚言的说辞讲,推翻她先前的口供,承认她只是因为精神压力才出现了幻觉。
既然她的口径和杜诚言一致,那也不存在杜诚言对她行凶的事情了,警方也将杜诚言释放了。
听到杜诚言被放走了,尤未不知道她到底是该喜还是该忧。
感性上来说,她心里并不希望杜诚言和泯城案扯上关系,所以那天才会支开江耀。但从理性上来说,她知道杜诚言需要为他曾做过的事负责。
“你想再见见他吗?”江耀小心翼翼地问她,“说不定你能说动他,让他交出手上其他关于云望的证据。”
尤未默然半晌,最后却摇头:“我说服不了他的……他已经走得太远了,回不了头了。”
江耀明白,她对杜诚言的了解比他深,也不再劝她了。
“说起来,这次警方对我改口供真的没有怀疑吗?”
说起杜诚言,她难免想到这件事,她原本以为她推翻口供,总会引来警方的怀疑,可警方竟然没有仔细盘问她。
江耀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我想……可能是高巍薇暗示过万妙晴,让她‘难得糊涂’一下。”
听到这个名字,尤未本能地抗拒:“她怎么会……”
江耀知道她不爱听,但还是实话实说:“只是我的感觉,因为本来万妙晴和我说,他们内部还没达成一致。但在高巍薇提审你之后,却突然就下决定了。”
尤未听了,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闭起眼睛:“我困了,到站了叫我。”
他感受到她的回避,也觉得她这样的态度实属正常,便也没有再硬劝她什么,而是抚了抚她的头发:“睡吧。”
尤未闭着眼睛,却没能睡着。
一想到要见邓春临,她的心就时刻高悬着,无法落下。
而等到真的下了高铁,到了S省女子监狱,她的身体难以克制地颤抖起来,甚至她能听到她的牙关也在咯咯作响。
江耀明白她应该是有些畏惧了。
面对邓春临,就是面对十年前那个失败的她自己,面对已死的秦惟馨和尤雨曼。
他又握住她的手,给她以力量:“她在等你,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