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见他对她退避三舍的样子,瞿英姿不服气地冲他喊,“我看不是不管用,是你嫌弃我,怕我的口水不小心沾上你的眼皮才对吧!”
郑踌躇无声地笑了,向前走去:“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郑踌躇,你找死!”
瞿英姿在他身后骂着他,也快步追上了他,想要踹他。
尤未和江耀跟在他们身后,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尤未看戏看得非常开心,唇角的笑意也压不住了:“我看,你徒弟这下要有大麻烦了。以英姿这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他以后还有的是苦头要吃。”
江耀想起了初见时,尤未也曾预言过自己以后有的是苦头要吃,果然被她不幸言中,轻声自言自语:“那我还是希望,他不要重蹈我的覆辙了。我在某人身上吃的苦头也够多了。”
尤未没听清,反问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朝她笑笑,“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在派出所折腾了一番后,加上郑踌躇还受了伤,大家都决定先回酒店。
可就在准备上车回去时,他们却发现方玉兰没有跟着他们走过来。
他们在四处张望了一圈,才发现了方玉兰正跟在郭彩霞身边,一边流泪一边紧攥她的手,不想让她跟着周雄潮回去。
她泪水涟涟地和郭彩霞打着手语,而郭彩霞也同样含泪用手语回答了她什么,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除了尤未外,其他人看不懂她们在交流什么。
瞿英姿想要走过去,看看她们是否需要帮助,却被尤未拦住了:“没事了,不用去。”
瞿英姿问她:“她们在说什么啊?”
“方玉兰说,周雄潮对郭彩霞不好,让郭彩霞跟她先回去,不要再跟着周雄潮回去。郭彩霞让她不要担心,说他只是因为佑佑的死才变成这样,她说,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尤未翻译完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他们目视着郭彩霞最终放开了方玉兰,跟着周雄潮上了出租车,而方玉兰也还是转过了身。
她擦着泪水,依依不舍地看着出租车带走郭彩霞后,才朝他们走来。
***
不知究竟是郑踌躇的那番话起效了,还是郭彩霞回去后又劝解过周雄潮,他在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郑踌躇,说他愿意为何伯出具谅解书。
他只提了一个条件,不是让何伯赔偿,而是让他将手上所拍摄的所有的佑佑的照片,整理成相册给他。
这个条件看起来似乎并不困难,所有的底片都在何伯手上,他想印多少就印多少,所以郑踌躇先帮何伯应下了,等会见后再次和何伯确认后,就将相片送给周雄潮。
得知周雄潮松口了,瞿英姿很高兴,认为他们已经大功告成了。有了这封谅解书,加上何伯自首,愿意认罪认罚,就可以与检方沟通,争取判缓。
可郑踌躇却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坚持还要回到何伯的照相馆。
瞿英姿不解:“为什么还要回去?周雄潮不是已经愿意谅解了吗?”
“因为阅卷的时候,有一点我始终没想明白…
…“郑踌躇望向和他坐在一起吃早餐的江耀与尤未,也想了解他们的看法,“我看过警方的勘验笔录和拍摄的照片,在郭彩霞的车上,副驾驶的车门储物格上放着儿童水杯,里面还剩了很多水。”
“手刹旁的凹槽里也放着满瓶矿泉水,却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另外在车里,警方没有找到挣扎痕迹,这跟我之前看到的案例都不一样。”
江耀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说,如果佑佑是因为被闷在车里窒息而亡的,在死亡之前,他应该会有自救的举动,至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