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阵，他也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最终只是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最担心你的人不是我们，是尤律。”郑踌躇看得很明白，“就是因为她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时刻，所以她担心同样的危险也会发生在师父你身上，她才会赶你去纽约的。如果换作是我，我可能也会为了保护我的搭档，做同样的事情。”

江耀并非不明白，他只是不能忍受。

他不能忍受到现在了，她还是要打着“为他好”的旗号，却把他摒除在她的人生之外。

他既无法对郑踌躇解释，他和她之间无法被定义的情感，早已逾越了所谓“搭档”，也无法向郑踌躇解释他愤怒的根本所在。

他反问郑踌躇：“所以……你是来给她当说客，也想劝我接受去纽约？”

“师父，你想什么呢？！就是念诚所有人劝你走，我也绝对会是最后一个挺你到底的人！”郑踌躇提议，“我来，只是想说醉驾案一般是‘快诉快判’的，时间很紧，不如让我和英姿一起帮你吧？”

江耀却拒绝了：“别操心我了，你们先忙容思婕的案子吧。”

“可是”

“如果真的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向你们开口的。”江耀打消他的顾虑，“放心，我有分寸，不会硬抗，毕竟我也不想被流放到纽约去。”

郑踌躇闻言而笑，最终把资料留给他一个人继续研究。

但他刚准备转身离开时，却又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地问出了他从尤未坠楼以来的良久困惑：“师父，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尤律这次出事，和宗律出事有什么关联吗？她们是在调查同一件事吗？你……是不是也有参与？”

江耀顿了一下，迅速回道：“你先办好容思婕的案子，其他的都先别管了。”

听江耀这样回答，郑踌躇明白此事敏感，也不好再多问，帮江耀带上门后便自己去忙了。

有了郑踌躇和瞿英姿的前期工作，江耀研究起来确实更方便了一些，但诚如尤未和郑踌躇的判断，这起案子再怎么看辩护空间都不大。如果想达到莫怡嘉所说的无罪要求，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但既然和尤未签下了“生死状”，他也没有任何后退的余地。

在阅卷但一无所获后，他通过王览月联系上了莫怡嘉，想要去看守所会见欧阳蕖，但需要莫怡嘉先协调帮忙办好手续。

本来念诚无人愿意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而案子立案后，很快就被移交到检察院审查起诉，莫怡嘉只得找了其他所的律师帮忙。

这下江耀居然主动跳了出来，莫怡嘉岂有不答应的道理，立刻便答应安排，马上便把江耀所要的手续办妥了。

而原先聘请的那位其他所的律师，估计也是感到这件案子难搞，莫怡嘉提出的“无罪”条件又万分苛刻，替江耀在看守所向欧阳蕖传递了委托手续和变更手续后，便主动退出了，留下江耀一个人继续收拾烂摊子。

即便如此，江耀也没有打退堂鼓，约好了当天下午便去看守所会见欧阳蕖。

但这次会见却也没他想象得这样容易，临出发前先是被莫怡嘉抓去了欧阳蕖的工作室签了各种类型的保密协议，又被莫怡嘉各种告诫，三令五申他要注意保密性原则，千万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在会见中了解的一切信息。为免让其他人知道内情，她要求江耀只能一个人经手这个案子，更不能开分析会和其他人一起讨论。

江耀已经保证了不会，但莫怡嘉却不罢休，满脸堆笑说只是公事公办，却又翻来覆去地又把这些警告重提了一遍，竟讲了一个多小时，听得江耀几乎耳朵起茧。

在他终于感到不耐烦，想要提醒莫怡嘉他要赶去会见时，莫怡嘉也总算放过了他：“好了，我要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那这次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