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也还是一无所获呢?”尤未叹气,“我给了方玉兰希望,却没法救她。”
他知道她心里其实备受煎熬,因为他也同样:“所以呢?所以你希望我告诉你,去找宁柏霓么?即使我这样说了,你就真的会去吗?还是你希望我告诉你,现在就让方玉兰签认罪认罚具结书吧?”
尤未这才明白,她的疲惫并不是来源于身体的,而是来自她内心深处。她要和这两种念头一直展开拉锯战,她不愿投降,可又怕方玉兰因此而错失最好的结果。
“你觉得我的坚持是对的吗?”即便她再怎样对冷欣然义正言辞,但内心深处,还是会有这样的迷茫和动摇,“坚持下去,可能还是一无所获。”
“坚持下去可能会一无所获,但不坚持,你连自己是对是错都不会知道。”江耀忽握住她的手,“做我们能做的,剩下的,就交给天意吧。”
尤未低头看向他们交握的手,他却突然俯下身开始吻她。
她知道他是希望借由身体的放纵让她忘记案子带给她的烦恼,所以没有拒绝。
但他将她的衣服卷上去,想要再吻下去去时,她还是制止了他:“我想先去洗澡。”
他也很快停了下来:“去吧。”
看着尤未进了浴室,他本欲走下沙发,却在此时听到了手机轻震的声音。
他从茶几上捞起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上弹出的微信,却蓦然一愣
微信是凌昊岩发来的。
***
江耀并不知晓凌昊岩为什么会突然深夜相邀。
两人上次自从在淮城把话说开之后,就各自把各自当成了敌对目标,自然不会还有什么往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无论他怎么问,凌昊岩都只说见面再聊。
江耀思来想去,还是在翌日早上先去见了凌昊岩。
凌昊岩给他发来了定位,江耀开车过去才发现他还在江边晨跑,等了一阵,他才跑到江耀车子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就想上车。
江耀看他浑身大汗的样子,挡着他没让他上来,将纸巾盒丢给他。
凌昊岩自然也读出了江耀的嫌弃,大笑:“对不住啊,要是你介意的话,可以来我的车上坐。”
江耀本不想坐他的车,但更不想他把自己的车坐脏了,便下了车,又和凌昊岩走去他的车上坐。
凌昊岩一发动车,金属乐的声
音就自动播放了出来。
他抬手将音乐调低下去,而江耀已经没耐心了:“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竣予的那个案子,现在进展不顺吗?”凌昊岩竟然什么都知道,“找不到戚思淙的证据,很为难吧?”
“你到底在念诚安插了谁当眼线?”江耀对他这一套反感极了,“为了掌握她的一举一动而出卖你的职业道德,这不是深情而是愚蠢。”
“我确实有眼线,不过这个案子是Yolanda主动告诉我的。”江耀听出了凌昊岩语气中的得意,“之前因为竣予的业绩下滑,两边闹得不是很好看,正好辉熳的产业基金负责人是我以前的同学,她可能是不想再去求大丛总,就想让我帮忙,当中间人帮宁柏霓和负责人约顿饭。”
江耀听到这里就不想再听:“你和她的事,不用特意跑来告诉我。”
他想下车,凌昊岩却直接锁了车门:“失望吗,江律?她想借助辉熳的产业基金干预这个案子,应该是你所不齿的吧?”
讲到这里,江耀的手机响。
他低头看了一眼,意料之中是尤未打来的。
他本想按掉,但最后还是接起。
她睡意朦胧,还有将醒未醒的鼻音,听着有些娇嗔:“你去哪儿了?”
“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