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的很多疑点讲给我听,一个15岁的女孩一连杀害三个人,本就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人是比她更高大、更有力气的成年男性,以她的身高,就算踮起脚,也没办法用刮刀打到高昊的头部。而她在案发后一直保持缄默,更让人觉得奇怪。”
“那么警方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呢?如果他们认为向思思有作案嫌疑,她的动机是什么?”
“他们认为向思思有反社会人格,不喜欢母亲的管束,所以杀了母亲毛小霞。至于那个校医和她的同学,警方认为她是因爱生恨。”
“因爱生恨?”江耀愕然,“你是说,向思思、尔苼和高昊之间存在情感纠纷?”
“这是警方认定的唯一可能性,否则难以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案发现场里。另外他们询问了向思思的同学,很多人都说他们见过这两个女生经常去校医室找高昊。”
尤未才讲述了这么一点,江耀就感到这个案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扑朔迷离:“所以,你也觉得有古怪,所以最后接下了委托?”
“我想接委托,但其实根本没有这个所谓的委托。”尤未望着从烟头腾升起的白雾,“向思思没有亲属,她自己也没有任何想要辩驳的想法。我跟着励祥去会见过她一次,通过管教询问她是否想要更换律师,但她拒绝了。”
江耀感到更费解了:“她自愿认罪?”
“当时她已经签过认罪认罚具结书了,也愿意接受检方的量刑建议。虽然我也觉得这个案子有问题,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没什么能帮上忙的了。我和励祥说明了,如果我没办法拿到向思思签署的委托书,我没有办法在这个案子上帮她更多。”
“那是什么让向思思改变了想法?”
“是励祥说服她的,因为他发现,向思思和尔苼的关系完全不是警方和周围人认为的那样。他在向思思的课桌里找到了她给尔苼画的肖像画,如果她真的嫉恨尔苼,她不会把那幅画画得这么美好。”
“他把那幅画托我带给了向思思,让我告诉她,如果真的想让尔苼安息,她就更应该说出真相。如果她是在为杀害尔苼的凶手顶罪,那尔苼就白死了。”
“这句话改变了向思思的想法,她最终松口,同意替换我作为她的辩护人。但我将这个案子汇报给王律时,他并不同意我接下这个案子。”
“后来,师父看病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去他办公室吵了一架。他最终让步了,同意我们三个人接手案子。”
“你们后来有调查到什么?向思思有和你们说过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精神受到很大刺激,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非常混乱,让我们无法听懂,也没办法了解到案发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们从管教的口中了解到,她好多次在噩梦中惊醒,大叫着‘不是我’。”
“我和师父、和师姐做过很多次讨论,我们都认为,现场并没有人证,油画刮刀和那半包老鼠药并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来证明下药和动手的人就是向思思。所以疑罪从无,向思思不该被定罪。”
“所以你们还是为她做了无罪辩护?”江耀能感受到她们面临的压力,“当时的舆论压力应该很大,你们这么做,很容易被人说是在借机炒作,博人眼球。”
“所以,师父当时让向思思只委托她作为辩护人,也坚持她一个人上庭辩护。再加上她当时和王律有了分歧,又不想因为这个案子影响念诚,在开庭前就带我们离开了念诚,另开了惟馨律所。”尤未一提起秦惟馨,便忍不住自我责备,“其实,当时她也犹豫过要不要接这个案子,她那个时候心脏已经不是很好了,但我还是这么不懂事。”
江耀于心不忍地望着尤未,刚想要劝慰她几句,她却丢掉已经燃到尽头的烟蒂,带着花拉开车